婚姻的蹺蹺板遊戲
健康
作者:劉非 點評/明天
丈夫,鄭箭,33歲,公務員
妻子,程曉嵐,26歲,銀行職員
丈夫講述:她越來越瞧不起我
前天晚上,我和曉嵐商量這個周末到哪邊父母家去。我說,我父母年事已高,我們應該回去幫忙做做家務;曉嵐說她父母身體不好,應該經常去看看,是對他們的慰藉。我們各執一詞,曉嵐突然將手上的茶杯朝我砸過來。我來不及躲閃,杯子砸到我腿上,熱水燙傷了一大塊皮膚。事後她向我道歉,說以後不再會了。我嘴上什麼也沒說,但心裏卻對她、對這個婚姻逐漸失望。結婚兩年時間,這是她第幾次野蠻行為,恐怕她自己也說不清了。婚前,曉嵐絕不是這樣子。
我們是在一個朋友聚會上認識的。那一身潔白的衣裙,始終掛著淺淺的微笑,說話細聲細語的女孩引起我的關注。我們接觸兩個多月時間後,我才知道,她父親退休前是我們這個城市的大官。有人勸我知難而退,說是高幹家庭的門檻高,進不去,說高幹家庭的小姐脾氣大,難侍候。我當時博士畢業,剛考上公務員,意氣風發,雄心滿懷,對門第觀念不屑一顧;更重要的是,我已經深深愛上了曉嵐,她不僅毫無“小姐”脾氣,而且嬌弱得令人憐愛。
嶽父母並沒有怎麼為難我,在親朋好友“你們找了一個乘龍快婿”、“您女婿年輕有為、前途無量”的恭維聲中,他們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將曉嵐的手交給我:“曉嵐被我們寵壞了,你要多多疼愛她。”
但現實好像並不如意。我是作為高級人才引進的,領導曾許諾獎賞一套房子安家,但領導不久就調離到其它崗位,現任領導說沒有這方麵的政策,不好操作。無奈,我隻好住在嶽父母送給女兒的嫁妝房子裏,雖然這也是我們的共同財產,但我的自尊心很受打擊。工作伊始,我對未來一片樂觀,曾計劃兩年轉為正科,再兩年撈個副處,再過三五年,坐上正處崗位。但現在已工作五年,仍然在最初的副科級邊上晃悠,我心裏像貓抓。
事業不順,家庭生活也一片狼藉。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溫柔體貼、小鳥依人的曉嵐變得越來越蠻橫,經常說著說著話,她就突然將手上或手邊的梳子、茶杯、書本、拖鞋向我砸過來,我的身上經常掛彩。事後,曉嵐跪在我身邊,幫我塗藥、按摩,請求我原諒。剛開始,我也認為那不過是小女孩的任性、衝動行為,後來,我越來越覺得那是她在仗勢欺人,是一個高幹家庭子女在一個“鳳凰男”麵前的趾高氣揚。她曾經說過這樣的話:“你有什麼了不起的?”“憑什麼讓我聽你的?”“誰是家裏的主人?”這是對我這個男人地位的公開挑釁,這在婚前是絕對沒有發生的。
妻子講述:他的大男子主義思想太嚴重
當杯子砸出去、熱水飛濺時,我真希望自己有孫悟空的回天之術,能迅速將杯子召回,在瞬間化險為夷。但是,我是凡人,做了事就要承擔責任。看見鄭箭腿上的皮膚紅了一大塊,我的心揪得生疼。
我和鄭箭以前可好啦,特別是婚前,他對我十分寵愛。他大我7歲,很多時候就像我的兄長甚至父輩那般慈愛。不管我說什麼,他都耐心地聽,對我的意見,他總是很尊重。他曾經有顧慮,擔心我因為家庭的緣故,看不起他這個貧寒學子。其實,我就是一個純純的、嬌弱的女孩,我看重的是兩個人純粹的感情。
我父母這邊條件好,在經濟上能幫我一把。我對鄭箭什麼也不圖,就圖他對我好。但是結婚兩年,我發現他的脾氣越來越壞,對我越來越不耐煩。最令我無法忍受的是他的大男子主義,什麼事都要聽他的,不容許我發表自己的意見,我稍有不從,他就大吼大叫,說:“就這樣定了,我說了算”。我個頭沒他大,嗓門比他小,論辯理,我也不是他的對手,我常常覺得自己就像一頭困獸,隻能在籠子裏轉來轉去,被逼急了,隻好硬著頭皮向鐵籠衝去。
鄭箭越來越不可理喻,以前十分孝敬我父母,現在總是不肯去看他們,而且還經常說他們的壞話,說我爸是紀委的“漏網之魚”,說我媽一副嘴尖皮厚的官太太嘴臉。我跟他急,他就說我和父母是一丘之貉,我們家同他們家是不同的社會階層,根本不可能對話,所以我們的婚姻也是錯位的婚姻,遲早要解體。我心裏一陣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