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明聽後,眼底閃過一絲心疼,微微蹙眉,思索著說道:“正是因為了解,有時候是真的希望你能有這外殼的脾氣。”
“你真希望我有這脾氣?你就不怕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雲霞笑了笑,暮光裏的清冷減少了幾分,說話的語氣也不再冷厲之極,問道。
歐陽明十分誠懇地回答了雲霞的問題,真誠的說道:“真的希望,而且你是不會給我果子吃的。”
“你皇兄娶妻,你就沒有任何想說的?”雲霞忽然想起心中濃濃的不悅,問道。
“雲霞,你要知道。就算我想說,也不會有人聽。”歐陽明淡淡的一語,隻是並沒有截去雲霞心中的不悅。
雲霞轉過頭,嘴邊又念起了詩:“蓮子不可得,荷花生水中。猶勝道傍柳,無事蕩春風。淥萍與荷葉,同此一水中。風吹荷葉在,淥萍西複東。蓮花未開時,苦心終日卷。春水徒蕩漾,荷花未開展。歐陽明,你說蓮花開的那麼好看,為什麼就會落下呢?”
“蓮花未開時,苦心終日卷。春水徒蕩漾,荷花未展開。孟郊的《樂府三首》吧?”歐陽明問道,“先是感歎《長恨歌》,現在又是《離騷》和《樂府三首》,你究竟想說什麼?”
“玉荷還是臘梅?”雲霞聽完歐陽明的話,沒有絲毫震驚,而是直接問了這麼一句。臉上,依舊掛著淺淺的笑意。
歐陽明好想笑了一聲,卻又好像沒有笑,看著雲霞的雙眸將一份情緒湮沒了起來,說道:“玉荷和臘梅,她們搶著說的。”
“這兩家夥是我的丫鬟還是你的丫鬟?”雲霞質疑了一句,隨後重重的歎了一口氣,說道,“代我向赫連雲晴與陵王爺問聲好,我就先回宮了。”
她,沒有在稱呼赫連雲晴為姐姐,亦沒有再稱呼歐陽錦的名字。
“等等……”歐陽明也不知道是怎的,盡然一伸手握住了雲霞那纖細的胳膊,“雲霞,若是你願意的話……我……”
“不要說。”雲霞轉過了身,微微笑了一下,看向歐陽明,搖了搖頭,聲音輕輕的,“不要說,畢竟,你說出了口,就是殺頭大罪,而且,就讓我清靜清靜,不好麼?”
說完了話,雲霞便轉身離開了,青絲散落一縷,粉紅色的身影顯得有那麼幾分孤寂。
隻留下歐陽明站在原地,他怔怔的望著雲霞的背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嘴裏重複著一句話:“雲霞,你終是如此,一直未變。蓮花未開時,苦心終日卷……”
“雲霞她……”這時,歐陽錦走了過來,已經換掉了紅色的衣服。
“王兄,為何你們要如此?”歐陽明掩藏了自己眼底的一抹落寞,看向歐陽錦,緩緩的開口。
歐陽錦的神情淡淡的:“那我問你,為何你打小就喜歡雲霞,卻從未告訴她?”
“王兄,我……”歐陽明頓了頓,開口似乎是想要解釋,可是話語卻盤旋在嘴邊,說不出口。
“你不用對我去解釋,或許,雲霞是知道的,卻從未說過。”歐陽錦換上的一襲青衣,對著歐陽明淡淡的笑道,轉念似是想起了什麼,喃喃自語著,“若是有一日……隻怕她全都知曉了,恐怕就應該恨我了……”
“與她更多的交纏是害她,我不想傷害她。我們都看得出來,歐陽軒是愛她的,他會待好她的。”歐陽錦的目光望向的別處,似乎是朝著皇宮的地方。
歐陽明聽後,問頭微蹙,語氣裏多了幾分焦急:“可是王兄,前些陣子她還被皇上圈禁。”
歐陽錦看了看眼前的弟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但是並沒有挑明,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淳淡雅:“可是歐陽軒不是把她給放了麼?依舊是事事都依著雲霞的心,而且,太後不也很久都沒有再出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