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流瞪了他一樣,“你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清河公主,你這麼對待我,回來我一定要讓皇兄治你的罪……”
“清河公主?”公子裕念了一遍。
“怎麼樣?害怕了吧!”
公子裕依舊淡淡地道:“我隻聽說過陛下、皇後娘娘、太後娘娘……對於三位公主是誰,不知。”
傾流此生第一次被人潑了冷水,冷眼哼了一聲,感覺臉頰上什麼涼涼的,她抬起頭來,發現是雪花一點點地落下,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捧著雪花。臉上綻放出一絲笑靨。
公子裕見她的笑,忽然就想起了曾經,雲晴還不是陵王妃的時候,那種笑容,時常出現在她的臉頰上,顯得清澈無比。
他的心頭忽然有些煩,撓了撓頭。
傾流的鞋底比較滑,一不小心踩空了,直接趴在他懷中了。
公子裕也是一愣,輕輕地晃了晃她,傾流抬起頭來,臉頰兩旁有些通紅,她連忙起來,別過臉去,略微有幾分變扭地說著:“你……叫什麼?”
“秦裕。”公子裕淡笑一聲,眼前這人年齡的兩倍才是自己的年齡呢,便當她如同自己家中弟弟一般的神情。
“那個……我……我叫……歐陽……傾流……”傾流吞吞吐吐地說著,臉頰又不太好意思地紅了,“我在這宮中那麼久,見到的不是皇兄就是王兄,不是宦官便是侍衛,好難得才見過一個不是宮中之人……”
“對了,你既然不是宮中的人,在這裏待這麼長時間是為了什麼?”傾流衝著他又是笑了笑,臉上依舊是紅彤彤的,似乎在為剛剛有幾分不好意思。
公子裕看著她,“在等人。”
“等誰……”寒風刮來,她覺得好冷,身上又隻穿了一件霓裳,雙手不禁環在了胸前,微微顫抖了一下。
公子裕猶豫了一下,雲晴有馬車,自然是不會冷的……他將原本便放在手中的披風抖了抖,披在她的肩上,順便也將傘塞到了她的手中,“草民等誰,自然是草民的事情,公主不宜知道那麼多吧……”
傾流怔了怔,手不自覺的拉了拉披風,淺綠色的披風配上橙色的霓裳倒也是算般配:“對……對不起啊……我,我是不是問得太多了,你不開心了……”
“沒有。”公子裕說著,“公主您冷了吧?那就回去吧,免得凍壞了……陛下、太後娘娘還會著急……還有,你笑起來很好看的,要經常笑笑……”
傾流點點頭,衝著他甜甜的一笑,邁開步伐輕盈地走著,身影顯得瘦弱。
公子裕沉默了一瞬後,略微苦澀地一笑:赫連雲晴是誰?赫連府嫡長女,當今陵王妃!用得著他來自作多情?
……
傾流回到清河宮中,收齊了傘,脫下了披風,披風上還有著煢煢白雪,傾流拍了拍,不禁輕輕地笑了笑,橫過來放在暖爐上熏著。
琳竺看著傾流自個兒這麼弄,心底不禁有些害怕,聲音略微顫抖:“公主,要不奴婢來幫您……”
“邊上去!”傾流沒好氣地說了一聲,看著披風,不禁又笑了出來。
琳竺都愣住了,她都沒怎麼見過公主笑得這麼明眸皓齒,笑靨如花。
她退了幾步,低垂著頭。
傾流見披風上的雪化了,才將披風疊了起來,放在掛衣架上掛著,將傘放到了旁邊,過去笑眯眯地對著琳竺說:“琳竺,我笑起來好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