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沒住過……”雲霞隻是感覺臉上滑下了三條黑線,別無其他的想法,她在前院四處走了走,隨後又是不禁問出口:“喂,你有沒有見過一個人?鳳眸——”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身後那人的臉色就是有些變化,江天啻聲音略微帶著意思顫抖,他都不清楚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似乎是原本不在意的東西卻漸漸在意了。
“人海茫茫,相似的人又何其多?我不可能認識的——還有,小鳶鳶~你問這個做什麼?莫不是瞧上人家了?你可有想過我的感受!”江天啻憤憤地看著她,雲霞吐了吐舌頭,“我幹嘛要考慮你的感受!切!”
她注意到了旁邊站著近乎無語的浩兒,快步走了過去:“浩兒,你怎麼被他給拐騙過來了?不要忘了買你的人是我……”
“他出的棺材費用。”
雲霞不太自在地轉過頭,目光幽深地看著江天啻,“喂,你到底有什麼目的?!”
“小鳶鳶啊~我的目的其實很簡單,也隻是有一個,我真的、真的是想要你喜歡我而已!”他的神情仍舊不嚴肅,嬉皮笑臉的樣子很難讓人覺得這是掏自肺腑的話。
雲霞也不例外。
雲霞忽然間想起了昨夜的那個人,總是有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卻又說不上是為什麼。
“鳶姐姐!聽說你在這兒……”
她才回來多長時間?就被白蒲給找到了,白蒲也回來了?這速度……她都是趕回來的啊。
白蒲雖然一直都很好奇鬥笠下的那張麵孔,但是她卻不能摘,想想就是鬱悶,見了墨鳶又是有很多的話想要說:“鳶姐姐,你聽說了嗎?今日有一場好戲呢~……咱們去看看吧!”
“好戲?什麼好戲?”
江天啻連忙出言阻止著:“不行!”
白蒲悻悻地收回了原本伸出了一截的手,她有幾分不理解:“為什麼不行?這可是關於久立不倒的赫連氏呢!到時候幾人生還都不知道,據說連陵王爺都從楝青趕回來了,肯定有好戲——!”
江天啻依舊斬釘截鐵,語氣容不得半分質疑:“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
“江天啻!你當我是你什麼人,我想要去看就去,和你的關係,貌似——不大吧?”雲霞看著白蒲有些灰心的樣子,她忍不住輕聲開口,卻又害怕傷了江天啻。
江天啻回頭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想要去?”
“嗯!”雲霞用力點點頭,“我想要去看看,羲和聞名的赫連氏,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他隻是勾起了笑意,“不過啊~小鳶鳶,你見到的卻也隻剩下落敗的了~”
他一洗剛剛那番拒絕的樣子,拉起了雲霞的手,“既然要去,我,作為小鳶鳶你未來的夫君……”“豈有理由不去”還沒有說出口,雲霞就抽開了自己的手,冷冷地說著,“你!夠!了!”
……
白蒲帶著雲霞到了邢台下,雖說被圍欄了起來,但是周圍卻是人山人海,任憑是哪一個人被刑法,也沒有今日來的人多。
下麵的眾人議論紛紛,台上的幾個人卻是臉色無畏,唯獨隻有那個小女孩膽怯地站著,伸手去拉男人的袍子,男人卻沒有反應,再去拉拉女子的衣角,卻仍舊是沒有人理會她。
她抽泣了起來,“爹爹……我不想死……為什麼,為什麼姑姑就可以不用死,為什麼我要就得死……爹爹!娘親……”
雲霞和白蒲散開了,她被擠到了前麵,鬥笠不小心被碰撞掉,隻露出了臉上的疤,周圍的人們不由得推開了幾步,議論的範圍卻仍舊是台上的赫連氏幾人——雲鴻、江影月、香蝶、雲浩、何采蓮。
據說,陛下留下了雲汐的性命,也留下了陵王妃雲晴的性命。
那種被孤立的感覺重臨心頭,雲霞逃避地想要離開,但是人群卻堵住了,她居然想走也是走不了了,隻能抬起頭看著上麵的人,被紛紛帶到了刑架上,似乎是時辰快要到了,馬上就要除以火刑了。
她的目光隻是看著那個哭哭啼啼地女孩,忽然間覺得那個陛下肯定示人命如螻蟻,一看就知道,不管其他人犯了什麼錯誤,那個小孩肯定是無辜的。
如果說這是被誅連的話,那麼為什麼其餘的二位就沒有賜死?呃,據說還說陛下廢了皇後後位來著,她也沒有仔細聽,畢竟不管她的事情。
隻是感覺台上有目光注視著自己,雲霞惘然地抬起頭,看向那個人,卻隻是約莫十三四歲的男子眼中滿是震驚,他難以啟齒地說著:“二姐!二姐——!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