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柳墨淺又坐了下來,藤芷煙問:“為何不許我碰你呢?我又不是毒瘤。”
“不許便是不許,做徒弟的何須知道那麼多。”
藤芷煙朝著他吐了吐舌頭,以示她不滿他的答案。
兩人都沒有說話,各懷心思。良久,藤芷煙打破平靜,問:“師父,你有家人嗎?”
柳墨淺轉頭看她,嘴角的笑意含著玩弄:“我若沒有家人,又何來的我?”
“那你不想他們嗎?”
柳墨淺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露出詫異之色:“丫頭,你今日貌似感觸太多了。”
藤芷煙垂下眼眸,掩飾中心裏那份遺憾:“沒什麼,就是想家人了。”
柳墨淺側身躺在竹瓦上,頭枕著胳膊,望著滿輪的圓月:“恩,想家了,明日離開便可。”
藤芷煙搖搖頭:“我已經沒有家人了。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以後你就是我唯一的家人了,所以你不能丟下我哦,師父。”
柳墨淺看了她一眼:“我沒有你這麼大的女兒。”
藤芷煙笑眯眯地看他:“這個可以有。”
“我沒有。”
“你沒有,現在也可以有的。”藤芷煙笑得如花兒一般燦爛。誰讓他執意要她叫他師父的,當人師父,就該有當父親的準備。好比救了一個嬰兒,就必須有做奶爸的準備。雖然徒弟跟嬰兒是八竿子打不著的比喻關係,但是在藤芷煙的邏輯思維裏,世間萬物都是屬於造物者的,世間萬物都等同於是一個媽造出來的,一個媽造出來的東西,都是手足。既是手足,那麼八竿子打不著的生物在造物者麵前,那都是直係親屬。
柳墨淺嘴角彎起一抹好看的笑容,眸子裏卻迸射出極明顯的危險之意:“門前的血蓮花已經很久沒有喝到人血了,你想喂喂它們?”
“謝謝師父的美意了,我看還是不用了。”藤芷煙的臉色瞬間就白了,慌慌張張地往梯子處爬,可是腳下一滑,身子卻徑自朝屋下滾去。“親娘呀,救命!”
“砰”地一聲,她的身子落地,濺起了一層灰土,她連忙吐出自己嘴裏的泥土。
柳墨淺一躍,輕鬆地落在藤芷煙麵前。藤芷煙趴在地上,抬頭委屈地瞅著柳墨淺:“你這師父怎麼這樣啊?看到徒兒摔下屋頂,作為師父的,應該會施救一把才對吧。”
電視裏不都這麼演的麼?初相識的男女主角,在一次女主落難之時,男主顯出英雄本色救了女主,然後兩人便墜入情網。這就是為何說英雄難過美人關了,因為一般英雄都不想過美人關,英雄們都知道,一般美人關前,都有美人以身相許的戲份。
在現代,之所以很少有英雄救美人,那是因為英雄會懷疑眼前的美人是不是已經跟很多救過她的英雄們玩了一 夜 情。
即便她沒指望和柳墨淺玩一夜情,但是看到一個如她這般國色天香、傾國傾城的窈窕淑女,隻要是個男子都會爭相撲過去救她,順便等著她說出以身相許之類的話吧。所以綜上所述,柳墨淺肯定不是一般的男人,而是二班的人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