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芷煙走進琴晚亭,那個紫衣女子聞聲轉過身來。隻見那個紫衣女子手上拿著一束沾了露水的紫紅色花,花朵很小,似碎了的紫寶石一般點綴在大片綠葉中。
藤芷煙抬眼去看那個紫衣女子,她的容貌還算清麗,隻是麵容蒼白地嚇人,連嘴唇都如晨霜打過一般。深深凹進去的眼底有著濃濃的黑眼圈,如此麵容就算是再清麗的臉龐,還是讓人不由得打了寒顫。
一陣風過,那女子的衣裙飛揚開來,一側衣衫貼緊身子,藤芷煙一震,用“瘦骨嶙峋”來形容眼前這個女子再恰當不過了。
此時,那個紫衣女子正看著藤芷煙,目光淡淡。藤芷煙輕咳一聲,問:“昨晚是你在說話?”
紫衣女子點了下頭,如實回答:“是。”
藤芷煙不由得皺起眉頭,她不太喜歡自己的心事被一個陌生人知道,這樣讓她像是沒穿衣服走在人群中一樣,很沒有安全感。所以再次開口時,語氣中多了幾分不滿與冷淡:“你怎麼知道我的事?”
紫衣女子垂眸,蒼白的手指撫上手中的花瓣,指尖很快就染上了露水,冰冰涼涼的,她將手指伸進嘴裏,輕吮了一下,想象著露水的甘甜就這麼輕易地刺激了她的味蕾,對的,想象,隻是想象。因為三年前她就失去了味覺,她曾經喜歡的桑桔糕,他為她做的桑桔糕,她再也嚐不出那美味了,而他也再不會為她做了……
藤芷煙看著紫衣女子低著頭,兀自沉默,隻覺得眼前的女子甚是怪異,而如今沒有柳墨淺在身旁,多少有些畏懼,正要轉身離開時,那個紫衣女子開口了,她說:“你難道不想要知道誰才是最愛你的那個人麼?”
藤芷煙疑惑地皺眉,隨即淡淡道:“不想知道,他心裏沒我,這是我早就知道的,何須他人來告訴我!”
紫衣女子輕笑了一聲:“他說了你就信?他心裏若是真沒你,當然就不會用心良苦了。”
紫衣女子的話聽在藤芷煙耳裏就如同迷霧,感覺兩人根本不是一國人。藤芷煙瞅著眼前這個瘦弱而纖細的女子,就如同瞅著一個精神病院人一樣。
紫衣女子許是察覺到藤芷煙並不打算同她繼續理論下去,於是也不打算再糾結她的感情問題,而是回歸到自己身上。
紫衣女子道:“其實昨日那話不過是我讓你來這兒的誘餌,果不其然,你真的來了。”
藤芷煙詫異,實在不解紫衣女子騙自己來這裏所謂何事。而後想起曾經看過不少警匪片,歹徒一般將人質騙到一個地方,然後用其威脅人質最重要的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
想及此,藤芷煙不由得防備起紫衣女子,眼睛不忘四處遊蕩,看看若是真的遭遇不測,往哪個方向逃脫存活指數比較高。
紫衣女子淡看了一眼藤芷煙,一副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的表情,幽幽道:“你不用擔心,我並沒有想要傷害你。”
藤芷煙一聽,下意識地捧著自己的肚皮,敢情這人還真是自己肚子的蛔蟲啊?!看來柳墨淺回來,她得找他拿殺蛔蟲的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