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芷煙臉微微一紅。其實玄梓宸很早就承認他喜歡她,隻是她心有所屬,幾次欲跟他說清楚,他都仿佛知曉她要說什麼,次次打斷她的話:“你要說什麼我都清楚,沒關係,我等你。”
等待是最傷人的詞,也最容易虛度光陰。一句“等待”換來的很可能是一生的牽絆。而玄梓宸的這句話讓她所有的話語再沒有吐出來的機會。
來時歡聲笑語,離時惆悵失落。如此鮮明的落差不過是因身旁換了個人罷了。
可說著輕巧,實則難以釋懷。就好比你身上的肉被硬生生地扯去了一塊,又疼又會覺得空落落的不自在。
烏七對藤芷煙說自柳墨淺走後,她瞬間就從女混球變成了大家閨秀,沒事望個天,葬個花什麼的,好不背景傷懷。
而用現代的說法就是如今的藤芷煙已經完成了從四無待救女青年到文藝憤青女青年的華麗轉變。
文藝女青年藤芷煙心想,既然烏七那貨都認定她是大家閨秀了,她實在不好將這維持了半天的美好形象給打破了,所以她收回自己企圖非禮烏七小腿的腳,轉頭回贈烏七一個友好到別有目的的笑容。
烏七不由得抖了一下,打量她幾下後,最後特別嚴肅地說了句:“你娘的阿煙,如今的你變得比以前矯情多了。”
藤芷煙看著近在咫尺的烏七那張臉,她真有種想要毀她容的衝動。她現在處在未愛夭折期,比失戀還苦逼。她幼小又弱小的心靈正受著極度創傷。而當單戀夭折時最容易改變人的愛情觀,所以藤芷煙一把捧起烏七的臉,含情脈脈地瞅著她:“我們為什麼眼裏滿含淚水,因為我們愛錯了對象,不如我們去愛頭豬吧!”
藤芷煙會有這種想法絕不是因為她愛吃豬肉就對豬有種自骨子裏萌生的親昵感,而是她深刻地明白到豬跟人的共同與不同之處。共同的是都有性別之分,都懂得吃喝拉屎放屁。
不同之處是其一你對豬掏心掏肺,它就屁顛屁顛地跟你到底了,所謂的“要想拴住他的心就得先拴住他的胃”用在豬身上最是貼切;而人不同,你對他掏心掏肺,他還得堅持“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的思想,懷疑那是不是狼心狗肺。
其二是豬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你說什麼是什麼,可人不行,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要麼足夠愛你,要麼足夠怕你,而你愛的,永遠在你麵前是神一般的拽。
但藤芷煙剖析的所謂人豬之戀,所謂的將“春光燦爛豬八戒”裏的豬哥哥和小龍女的神話愛情現實化,在烏七麵前就是一中風外加腦癱患者,她整張臉一下子就黑了,當下就火了,簡直是紅孩兒的化身,噴著三味真火大罵道:“你娘的阿煙!不就一個男人,你至於麼?要是人人都像你這樣,你烏大爺早就成了閻王爺的常客了!”
說著就拽著藤芷煙風一樣朝著不遠處的食樓席卷而去,叫了五壇最烈的“女兒紅”,烏七將五個壇子推到藤芷煙麵前,雙手撐著桌麵,俯過身來,看著藤芷煙:“今天你要麼被我活埋,要麼醉死,你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