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公子然的計劃(1 / 2)

藤芷煙跟婉娘聊了好久才想起離曜的事,遂不得已跟婉娘道別,許諾下次有空再來看她。

藤芷煙回到雲鷲山的時候離曜已經回來了,毫發無傷。她身上有傷,離曜準許她休息一天,所以她就回房歇息了。

晚些時候出房門吃晚飯的時候,遇上了靖山。見她左肩受傷,靖山便是一個勁地嘲笑,說她這段日子是白練功了。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藤芷煙早就知道靖山跟烏七是一個德行,也就懶得和 他計較。她肚子餓得厲害,吃飯為大。

往常離曜都是同他們一起用餐,但今日吃飯卻沒見到他。靖山說:“下午教裏來了客人,師父正在啟元堂跟人談事呢,一時半會是不會出來了。”

吃完飯,許是白日裏睡多了,到了晚上她竟毫無困意,本想拉著靖山讓他吹簫給她聽。可靖山看著窗外暗黑一片的天,冷得直發抖:“這外頭那麼冷,我可不想明天病地起不了床。”

藤芷煙當下氣地將他踹回了屋子:“你最好悶死在裏頭好了。”

靖山卻說道:“要不我們丟骰子玩?”

藤芷煙看著靖山雙眼冒金光的眼睛,她就已經猜出他心裏打著什麼鬼主意。可她也不是吃素的,沒什麼賭不起的,正好可以打發時間。

靖山的屋子裏不暖和,一人裹了一條厚厚的被子坐在床上。

呼嘯的北風似野獸狂吼,門窗發出淺淺的聲音,像是在極力阻擋冷風的侵襲。房內的燭光在微微的晃動,公子然坐在椅子上,手裏捧著一個暖壺,眉目淡然。他正在耐心地等著離曜的答案。

自他說話後,離曜就一直背對著他而立,隻回了他一句:容我想想。

這一想竟想了大半個時辰,公子然也不急,一邊飲著茶盞裏的熱茶,一邊極有耐心地等著。

桌上的一個茶壺正放在小火爐上煮著,早已經不記得這是煮的第幾壺茶水了。房間裏本是寂靜無聲的,隻聽得見窗外狂風呼嘯之聲。慢慢的,房裏便有了水沸之聲,茶壺裏有無數個水泡騰起,然後發出破裂的聲響,咕嚕咕嚕。

公子然放下手中的暖壺,提起小火爐上的茶壺往自己空了的茶杯裏斟滿了一杯茶,水倒入杯中,茶葉自杯底漂起,放了一會,茶葉才落在了杯底。

公子然端起茶杯,吹開杯麵上的茶沫,正要低頭飲茶時,離曜轉了過來。他頓了頓,抬眼看向離曜,慢悠悠地說道:“離兄可考慮好了?”

說完,他低頭,輕酌了一小口茶。放下茶杯,看著離曜。

離曜還是沒有回答他。公子然淺笑了一下,說道:“還是說離兄不相信我淳於然的人品?”這是公子然第一次提到自己的名字,世人都愛稱他為公子然,他為了掩蓋身份,也從不提及自己的身份。公子然是遊人,淳於然是隋國皇帝。他之所以提到淳於然而非公子然,其意義所在,他不信離曜不懂。畢竟他拿的是隋國皇帝的名譽來作證,那代表著整個大隋國的名譽。

見離曜還是不表態,公子然又說道:“你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了。我是不是個信守諾言的人,你不該不知道。我許諾你助我滅裕國,我便分你一半裕國土地給你,為你封侯加爵。到時就算星沉教在江湖上臭名昭著又如何?那時你已是侯爺,區區一個星沉教亡了就亡了,不值得心疼。”

公子然將一切都算的很準。他一定知道星沉教很多事,比如在外人看來星沉教是江湖上的第一派,其實不過是個空殼。離曜早在半年前就知道星沉教終有一天會覆滅,恰在那時公子然親自以隋國皇帝的身份要與他結為兄弟。公子然知道離曜需要為自己的今後作打算,而他也料定他是離曜最好的依靠。如今他們各取所需,隻是他不知為何離曜這次竟猶豫了。

“如今宰相府千金在我們手中,可宰相以為他的愛女被楚白歌推入絕命崖死了,所以眼下裕國朝廷內大亂,宰相與其門第黨羽對楚白歌怕是早已怨憤不平,宰相平日結黨營私,手中已有部分兵力。而至今還誓死守護皇城的隻有護國大將軍陸義手下的士兵了。宰相已經同意與我合作了,隻要你召集四方的星沉教教徒,同宰相的人一起進攻裕國皇城,即便不能傾占整個裕國皇城,但給它重重一擊是完全有可能的。到時我再親自領兵攻進城去,裕國的江山便成了我大隋國的天下了。這樣一個勝算已定的計劃,離兄還在顧及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