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離曜出現在她的寢殿(1 / 2)

淳於夜端起茶杯,滑開杯蓋,嘴角碰著茶杯邊沿,他也不急著飲,抬眼偷偷打量著楚白歌淡然的麵容,他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笑。喝完茶,他一麵將茶杯放回桌上,一麵漫不經心地說道:“宰相曾與我哥哥私下結盟,還險些將沛帝最寵愛的鳳妃娘娘嫁給我哥哥。這是裕國的事,小弟本無心過問,隻是小弟卻萬分好奇,沛帝您會如此處置這位宰相呢?是如世人傳言,秉公處理,還是顧及鳳妃娘娘的身份,從輕發落呢?畢竟於公於私,宰相可都是裕國的叛國賊啊。”

淳於夜說著,還不忘細細研究著楚白歌的表情,果然如他所料,宰相這件事讓楚白歌可謂是焦頭爛額了。

楚白歌這幾日正為此事糾結著,他若是從輕處置了葉銘德,百姓不甘;他如若重罰了葉銘德,雖說眼下藤芷煙還沒恢複記憶,記不得自己以前的事,可她哪天要是記起了,他在藤芷煙那裏便不好交代。楚白歌執政這麼些年,唯有初登基那會,文武百官對他的能力產生質疑,所以那段時間他沒少勞心費力過。可這一次他卻覺得比初登基那段時間還要棘手。

見楚白歌蹙起眉頭不答他的話,淳於夜覺得這遊戲越來越好玩了。他之所以還留在裕國,可不是真如他對外所說,想著沾點鳳妃娘娘生辰的喜氣。他不過就是想看看這堂堂的裕國帝王會如何處理這個成了其嶽丈的宰相。

猶記得哥哥在裕國那會,他在皇宮裏為了拉攏南詔王穆嵩天,他可沒少費工夫。他灌醉了穆卿華,在一個夜裏和她上了床。事後,穆卿華免不了害怕,他在眾人眼中不過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不管他做什麼,旁人隻當他是玩玩,加之他有哥哥的寵愛,誰又敢說他半分。但穆卿華不一樣,她父親是南詔王穆嵩天,在隋國乃至整個雍滄大陸都是有名有姓的人物,與裕國大將軍陸義一起被尊稱為大陸上的“黑白雙煞”,即為地煞。如此顯赫的一個人物自然是將名譽看得很重,自己的女兒竟和小孩子上了床,傳出去豈不笑掉大牙。他了解穆嵩天,如此心高氣傲的男子,如何能忍受旁人的嘲笑。再者,哥哥當政那麼些年,漸漸不如初出茅廬那會頭腦靈活了。他隨便一說,哥哥就會信了他的話,畢竟在哥哥眼中,他是不懂事的小孩,更是不會懂得男女之親。到時哥哥怪罪的便隻有穆卿華,怪她不守婦道,盛怒之下很可能將她打入冷宮,屆時哥哥與穆嵩天的關係也會變得很僵。

因而不管他和穆卿華上床的事情隱瞞與否,穆嵩天和哥哥的關係也不會再如從前了。他想穆嵩天大概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橫豎結果一樣,還不如選擇跟他站在一條道上,這樣他多少還能保住他穆家的名譽和他女兒的名聲。

穆嵩天是哥哥的嶽丈,他一樣能製服他;葉銘德是楚白歌的嶽丈,他就不信,他在這裕國一天,天下就能平下來。他,就是要唯恐天下不亂,天下越是亂,他的存在感越強。

淳於夜見楚白歌遲遲不說話,他突地笑出了聲:“哈哈!沛帝到底是被小弟嚇住了。小弟也隻是隨口一說,沒曾想沛帝竟當真了。沛帝一世英名,自然會處理好這件事,小弟委實替裕國的百姓多心了。好了,小弟來了裕國這些天,還不曾逛逛這繁華的帝都呢。小弟就不打擾你呢,告辭了。”

說著,偷瞧著楚白歌,笑得一臉得意地走了出去。

淳於夜一走,官海就進來了。官海詢問道:“皇上,今天的晚膳您是要和鳳妃娘娘一起吃麼,還是奴才命人給您端進來?”

楚白歌被淳於夜這麼一說,哪裏還有心情麵對藤芷煙那張臉,在心裏幽幽地歎了口氣,擺擺手道:“罷了,送進來吧。”

“是,奴才這就去給您備膳。”

藤芷煙晚膳吃的特別少,覺得很無味。唉,一大桌子菜,一個人坐在那裏吃,旁邊站著幾個人看著,本就覺得不自在。平常還有楚白歌陪著,他又愛捉弄她,所以席間免不了一陣口舌之戰,完了之後心情愉快了倒也能吃不少飯。可今日卻隻有她一個人在那裏吃,真是如同嚼蠟,食不知味。

撤下剩菜殘羹後,藤芷煙又無聊了。若是烏七在就好了,可那日後,烏七竟莫名地消失了,久尋後也不知去向。無聊啊,無聊。

藤芷煙本想去韶華殿找楚白歌,可心想楚白歌現在可不是隱居山林的醫仙了,天下有諸多事需要他忙,她也就不敢多去打擾他。早已深冬時至,天黑的早,她坐在窗邊等了會,也不見任何動靜,可天倒是黑了。夜裏冷得厲害,她在窗邊哆嗦了幾下,頗為失落地命宮女伺候她梳洗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