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鳳鴛去找過鸞又夏之後,鸞又夏沒過幾天就從別院回了主宅,不過回來的不隻是他,還有鳳陽和蓉娘。鸞又夏把鳳陽和蓉娘安排在“醉茗軒”,和楠青閣之間隔著半個鸞府。
鳳陽一聽,起先不樂意,還沒進屋子,就踢碎了院子裏的幾盆花。
“我好歹也懷了鸞家的子嗣,而且一個月後我就是這府裏的女主人了,怎麼可以把我安排得離又夏那麼遠,如今我懷著孩子,出入自是不方便,難得見一次又夏,那個醜女人是不是故意的!”
帶她們來醉茗軒的仆人鸞武想著鳳陽的身份,本不敢怠慢,一見滿院子的碎片,心裏已然畏懼起來,更是恭恭敬敬地垂在一旁,和聲和氣地答道:“鳳姑娘,你多慮了,其實這個是……”
“啪!”不待鸞武把話說完,鳳陽揚手就是一耳光。醉茗軒鮮少有人居住,冷清不少,所以一耳光落下,聲音清脆極了。鸞武捂著火辣辣的臉,抬頭瞅著鳳陽,委屈極了:“鳳姑娘……”
“你叫我什麼?”一聽,鳳陽抬起手臂,作勢又要扇一耳光,卻被蓉娘攔下來了。鳳陽想要掙脫自己的手腕,可蓉娘卻不鬆手,鳳陽不滿地低叫:“娘……”
蓉娘不理她,轉頭對鸞武歉意地笑道:“你沒事吧?沒打疼你吧?我們家陽兒懷著身孕,性情不定。之前她一直住在別院,今兒個換了地方,有些不適應,所以心情不怎麼好。還望你多擔待點,不要同我們娘倆計較才是。”
“娘,你在說什麼呢!”鳳陽不曾見過她娘對誰低聲下氣過,如今卻對一個下人這麼低微,她心裏很不滿。
蓉娘回頭看了鳳陽一眼,又轉頭對著鸞武笑,等著鸞武表態。
鸞武膽怯地在鳳陽和蓉娘之間來回掃視,見蓉娘等著他回應,他不敢不回應。隻好弱弱地垂首道:“怎麼會呢。”鸞武不敢再多說話,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不知在哪裏出了錯,見鳳陽和蓉娘沒了指示,遂快速跑開了。
院子裏的眾人一走,鳳陽再也忍不住了,張口就說:“娘,以後我就是這府裏的夫人了,他們不過是下人,你方才對鸞武那副口氣,這讓我以後在這府裏怎麼呆下去!”
蓉娘嘴角和善的笑意散去,換上陰冷的麵容,想起方才自己卑微的模樣,她都忍不住輕蔑地冷哼一聲。轉頭見鳳陽氣得麵色發青,她安慰道:“你啊,也別氣了。回頭若是傷了肚子的孩子,我們娘倆在這府裏不知要被鳳鴛那丫頭怎麼欺負呢。”
“可今日這事她擺明就是衝著我們來的,不然怎麼會把我們安排這麼個偏僻之地!”鳳陽低頭瞧著自己隆起來的肚子,本來還一肚子火,想到自己獨自的孩子,陰霾也掃了一般,得意洋洋地挑眉道:“好在我肚子裏有又夏的孩子,諒她也不敢拿我怎麼樣!”
蓉娘不似鳳陽那般安之若素,眉頭隱著淡淡擔憂,像是想起了什麼,回頭問鳳陽:“劉二那裏你可處理妥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