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館離菜市很遠,加之一次就得買夠一周的量,所以必須乘車。
司機有自己的家庭,並不住在大宅裏,而是住在離紫藤館有一段距離,更加靠近城鎮的地方。
按照趙管家留下的通訊錄,撥打了司機的電話之後,還需要等待十幾分鍾,司機才會來到。
趁此間隙,我便去探望藍宇煊。
昨夜害他摔到後腦勺,我很是過意不去,便端了親手煲的銀魚雞蛋羹去給他吃,並計劃著一會兒采購時買兩隻豬腦給他補補腦。
藍宇煊額頭上包著白色紗布,頭發披散在背後,正坐在窗邊逗鳥。
看到他逗的是那隻“小麻花”,我愣是沒敢進門。“藍……藍宇煊,跟你商量個事兒唄~你能不能先讓你的好朋友回避一下啊?”
藍宇煊聞言,揚聲問道:“怎麼,你怕它?”
我當然不能承認自己怕一隻鳥,不然豈不是顯得很沒膽兒?所以我嘴硬道:“當……當然不怕啦!我是怕手裏的雞蛋羹太香了,它來搶食,你就沒得吃了~”
他微不可查的低笑了一聲,抬手將小麻花送出窗外,然後摸索著將窗戶關閉。“好了,這下子你不用怕了吧。”
“嗯……啊?都說我不是怕了,你怎麼不聽人講話呢!”
我撅著嘴,假裝生氣的走進房間。
因為想起淩晨的那個吻,我和他都有點不自在。
我臉上發燙,急急將雞蛋羹放在他身邊的小茶幾上,說了聲:“喏,雞蛋羹給你放這裏了,一會兒來收碗。”便轉身走出門去。
正準備把門關上,忽然發現他定定坐著沒有動手去拿碗,身影落寞。
我這才想起,他看不見,怎麼會知道我所說的“這裏”是哪兒?
雖然心裏還有點別扭,也隻得再返回他身邊。
“來,張嘴,啊~”就像喂幼稚園小朋友吃飯一樣,我拖了張小椅子在他對麵坐下,然後端起碗,舀了一勺雞蛋羹送到他口邊。
他張嘴含住勺子,卻立刻吐了出來。“唔……好燙……”他眯著一邊眼睛,修長的手指捂在嘴唇上,被燙紅的舌尖在薄唇間若隱若現。
這副模樣,很有些孩子氣的調皮。
雖然額頭上包著紗布,眉間的疤痕也因為陽光的照射而清晰可見,但他仍然不負“美男子”這三個字,美得依舊觸目驚心。
我的視線我的心,都在這一瞬間被攫住了。
直到他抱怨道:“你想燙死我呢。”我才恍然醒悟過來。
重新舀起一勺蛋羹,這一次,我很小心的將它吹涼了,才送到他的嘴邊。
見他有些遲疑,我解釋道:“喏,這一次吹涼了的,放心吃~”
他還真的立即就乖乖張嘴,將蛋羹細細品味了一番才咽下去。他的眉眼間露出笑意,“很香。你做的?”
“嗯!”我自豪的回答道。
他的稱讚,即使言簡意賅,卻比長篇大論的褒獎更令我欣悅。
我重複著舀一勺、吹涼、喂到他嘴邊的動作,直到將一整碗蛋羹吃了個精光。
上午九點二十分,我和劉嬸到達離紫藤館相對較近的菜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