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反應過來,伸手摸摸臉,有那麼明顯嗎?“哦,對,他燒得沒那麼厲害了,已經清醒多了。我來給他煮粥喝。上次買的皮蛋您放哪啦……”
讓小敏和劉嬸先去吃飯,我則將煮粥的食材一一放入砂鍋中,開火熬煮。
等著粥煮熟的間歇,則捧個碗,在廚房裏站著解決了晚餐。
紫藤館的座機電話鈴聲響起,小敏急急忙忙來喚我:“少夫人,白夫人來電話了!”
我趕緊放了手中的活計,急匆匆趕去接聽。
白夫人在電話裏關心了一下台風對紫藤館的影響,更多的,是想了解藍宇煊和我的關係是否有改善。
我把照顧發燒的藍宇煊一事簡單告知了她——當然,略過了以口哺水、同床共枕的內容——讓白夫人安心。
白夫人當即誇讚了我,說話時的聲調都高了一個八度。
結束通話前,白夫人提示:很有可能藍家也會來電。
果然不出她所料,白夫人的電話一掛,藍家電話立即就打來了。
無非也是詢問紫藤館中諸人在台風天是否安好,並告知會在風雨後安排人來對屋頂、窗戶進行修繕。
兩通電話結束,想起還在爐子上燒的粥,肯定已經糊了!
我著急忙慌的衝回廚房,卻見爐子上的砂鍋已經不見。原來砂鍋早已被端下,小敏正把粥往一隻瓷碗裏盛。
我拍著胸口,對小敏道謝:“好險,幸虧有你。”
小敏調皮的對我眨眼,“少夫人,有我在,您盡管放一萬個心好啦!對啦,這粥是現在就給少爺送去嗎?”說著,她已經麻利的在碗裏放上了勺子,又將碗挪至托盤中,端起就走。
她去送粥也好,我有些不大好意思麵對藍宇煊。不為別的,就是覺得和他單獨相處會有些害臊。
小敏走後,我便去給周醫生收拾客房。
藍宇煊由周醫生攙扶著上了四樓主臥。我想著能讓周醫生就近照顧藍宇煊為好,同時四樓的房間也比一樓的更舒適。
這樣想著,便在四樓靠近主臥的地方給他收拾出了一間房間。
正在鋪床單時,聽得主臥處傳來周醫生的說話聲:“小敏,怎麼是你來喂少爺喝粥啊,少夫人去哪了?”
小敏答道:“大概還在廚房呢吧?周醫生您找夫人有什麼事嗎?”
當時我竟鬼使神差的想去看一眼主臥的情況,便踮著腳尖,偷偷摸摸的蹭到了主臥門邊,躲在半開的門縫旁偷看。
那樣子很像個小偷。
因為我上樓時,並沒讓他們知道,所以小敏以為我還在廚房也是情有可原。
先描述一下主臥內的場景——藍宇煊腿上蓋著薄毯,坐在一張繃著酒紅色天鵝絨的方凳上。他上半身沒有著衣,周醫生正站在他背後,為他的傷口縫針。
看著銀針在他背後起起落落,我都感到瘮得慌。
用的是局部麻藥,藍宇煊沒有表現出絲毫的膽怯,麵部表情平靜無波。這讓我特別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