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醒來時,已經日上三竿了。
我躺在陌生的酒店房間裏,床鋪一片淩亂,身上的衣服是脫掉了的。
當我看到自己赤果果的身體的那一刻,腦子徹底懵掉了。足足用了十分鍾,才總算是回過神來。
天啊……我究竟是怎麼來到酒店的?完全沒有印象了。
我驚慌失措的檢查著自己的身體,確定沒有腰酸背疼的感覺,下身也沒有任何腫痛,腿上也沒有任何可疑痕跡,再裹著被單跳下床鋪,仔仔細細的把床單給檢查了一遍,床單上也沒有任何汙漬。
我又檢查了床下,床下丟著我的衣服,已經皺成了鹹菜幹,上麵還沾著類似嘔吐物的痕跡,床鋪旁邊的地毯上也有嘔吐物。
我捏著喉嚨吞了兩口口水,嗓子疼痛,可以肯定,這些帶著酒臭味的嘔吐痕跡是我吐出來的。
垃圾桶和地板上都沒有用過的杜蕾斯,浴室裏也沒有頭發,證明沒有人使用過浴室。
倒是枕頭上留下了兩根染成咖啡色的短發。
奇了怪了,這整個房間都表明,沒有人跟我發生過不正當的關係啊,可為什麼我的衣服被脫掉了?枕頭上還有第二人的頭發?別告訴我,有個男人趁著我喝醉的時候,把我弄來酒店,結果卻沒發生關係就走人了?
嗬嗬,這世上除了自己的親人,還有哪個男人會這麼規矩?除非這男的是同性戀。
不不不,現在不是質疑這種事情的時候,我首先應該慶幸自己沒有被亂來,其次,就是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回紫藤館去。
為了把身上的酒臭味弄淡一點,我急忙衝了澡,這才穿了衣服,匆匆離開酒店。
回到紫藤館時已經是中午一點。
藍宇煊臉色陰沉,桌上的飯菜都涼了,他卻沒動一口。
“回來得真夠早的啊!”他陰陽怪氣的數落道。
我自知理虧——雖然並非我主動去玩過夜的——不敢強嘴。
藍宇煊冷哼了一聲,“怎麼,沒什麼要跟我解釋的嗎?”
既然他主動要求聽我解釋,那我肯定是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的了,我趕緊開口:“事情是這樣的,昨天放學的時候……”
“啪!”的一聲響,打斷了我的申訴。
隻見藍宇煊將一遝照片甩到了桌上,那花花綠綠的照片,如同孔雀開屏一般在桌麵散布開來,刺眼得很。
“前段時間你借口自己生病,躲回白家去,結果聽表妹說,你其實天天都在泡酒吧,這我也就不說什麼了。現在你回了紫藤館,我以為你真的收心了。沒想到……”
“對不起,我知道自己一夜不歸,讓你很擔心,但這真的不是我自願的。以後,以後肯定不會再發生這種事了……”我說到這裏時,視線忽然就看清了照片裏的內容,一下子收了聲。
草!這照片裏拍的是什麼?!
怎麼全都是一個女人和另一個男人抱在一起滾床單的照片?什麼角度的都有!
而且那個女人的臉,分明就是我!
另一個男人沒拍到臉,但我們倆人露在被子外麵的部分都是沒有衣物遮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