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聽到他們的談話,混沌中,盡了全力的喊:“別再……嗝!報複了……嘔!”突然反胃,我猛的推開車門就吐。
阿翰和藍宇燁同時回頭,一個跳下車,繞過來幫我拍背,一個拿水來給我漱口。
我其實已經醉得神誌不清,但就是強撐著不肯暈過去。嗓子眼裏火辣辣的又被酒精和胃液灼燒了一遍,明明啞得講不出話來,還是拉著阿翰的袖子,費力的叮囑:“不能……報複……”
“好好好!我們不報複!你還想吐嗎?”
我搖頭。
冤冤相報何時了,我們和朱貴雄這樣報複來報複去,最終隻會兩敗俱傷,疲憊不堪。反正朱貴雄今天也被酒吧的打手給修理了,不如就此作罷。
得到了他的答複,我心事有了著落,咚的一聲栽進他懷裏,徹底暈厥過去。
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
由黑白灰這種堅硬冰冷的色調組成的房間,男人的房間。
我驚得從床上彈起,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被單下麵自己的身體。
還好,衣服穿得很完整。
我鬆了一口大氣。
床邊擺著一雙灰色的拖鞋,尺碼起碼有四十五,我這雙三十出頭的腳丫套進裏麵,仿佛套著兩條船。
圾拉著兩條船出了房間,啪啪直響的聲音立即吸引了客廳裏的人的注意。
藍宇燁和阿翰正在客廳裏一臉嚴肅的談事情,見到我出現,兩人都很有默契的給對方使了個眼色,旋即換上一張輕鬆的笑臉。
“丫頭,那麼早就醒了,還想吐嗎?”阿翰問。
我搖搖頭,扶住額頭,疑惑的環視四周,“這是在哪啊?”
“我家。”藍宇燁舉起一隻手示意。“早餐想吃什麼?我們倆正好也沒吃。”
“隨意……”
阿翰立刻就打算下樓去買早點,藍宇燁卻說冰箱裏有食材,他要露一手,做早餐給我們吃。
阿翰立刻在旁邊碎碎念:“你是為了露一手給丫頭看吧。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怎麼說話呢你。”藍宇燁飛起一隻靠枕向阿翰砸去。“你不也一聽許諾要吃早餐,就屁顛屁顛的要下樓買嗎?我們倆個,半斤八兩吧,誰也別懟誰。”
這倆家夥,真是一對逗逼。
都說,當男人意識到在群體中有競爭者時,就會對異性表現出格外的熱情,果然不假。
這倆漢子今天特別賣力的獻殷勤,一個去煎荷包蛋,另一個就自告奮勇的去榨果汁,總之非要爭著表現自己的賢惠。
在端著各自的作品出廚房時,他們倆被門給卡住了。誰都想先一步出來,互不相讓,差點打起來。
“行了你們,別吵啦!”我隻得變身河東獅,一聲大吼,將倆人震住,然後奪了他們手裏的盤子杯子,“你們,滾去餐桌坐好!我來端!”
倆人隻得灰溜溜的跑到桌邊,乖乖坐下。
藍宇燁還小小聲問阿翰:“喂,她怎麼突然變那麼凶?”
“突然?”阿翰嗬嗬笑了兩聲,“大兄dei,你太少見多怪了,她一直都這麼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