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偶爾還是會喊頭疼,但更多的時候,是盯著那樣東西發呆。
有時候,我覺得他肯定已經想起來了些什麼,但往往希望燃起時,就很快會被他幼稚的舉動給澆滅。
他雖然已經不再玩那隻開始掉漆的木馬,但卻還是會將我用過的小物件偷偷藏進他的抽屜裏。
晚上,經過那一次的開葷之後,他幾乎夜夜索取。我很強硬的拒絕過他幾次,他便會偷偷的躲在被窩裏哭,第二天起來,我總要把他的枕頭拿去烘幹。
他甚至無師自通的學會了惡作劇,常常把大家整得哭笑不得,但沒有誰舍得罵他一句。
我嚐試過各種各樣的方式來刺激他的回憶,可他孩子氣的表現卻讓我一而再的失望。我不得不接受他或許不會恢複原狀的可能性。
聖誕過完後,元旦就馬不停蹄的到來了。藍宇煊很可惜的並沒有趕上藍宇燁說過的那個“最後期限”,所以,藍氏的總裁變成了藍宇燁。
接任的那一天,很多的媒體記者都堵在藍氏總部的樓下,詢問藍宇煊的去向。
藍宇燁那天穿著黑色的西裝,打著一條和他的發色非常相配的暗紅色的領帶,出現在了新聞鏡頭裏。他這樣回答記者們的提問:“感謝大家對前任總裁的關心。前任總裁由於長期高負荷工作,身體不適,在國外修養,故由我暫時代替他處理藍氏事務。”
沒有人知道,他將暫代到什麼時候。
藍宇燁上任之後,原本為他哥哥辦事的人,暫時都被收歸到了他的麾下,其中也包括陳助理。公司並沒有因為換了總裁而發生重大人事變動,許多原本被擱淺的項目,也都重新啟動,其中,就包括明珠湖第二期開發項目。
因為董甜園仍然是藍氏的重要合作夥伴,所以雖然之前有過這樣那樣的糾紛,藍家對她仍然是奉為座上賓。
元旦之後不久,藍公館那邊來了電話,告知我們:奶奶的八十大壽將至,計劃在鬆之館舉辦一場小型的壽宴。原本藍夫人推脫宇煊生病,不能出席,但奶奶點名要長孫一定得露麵,還強烈要求帶上“長孫媳婦”。
藍夫人顯然是很不情願我去參加奶奶的壽宴的,但若我缺席,奶奶肯定要怪罪,而藍宇煊也不知會鬧出怎樣的意外來,所以,她隻得允許我出席。
聽到這個消息,我很開心,這可是藍宇煊生病後,我們頭一次出門的機會。但劉嬸和趙管家卻憂心忡忡,他們怕藍宇煊這幼稚的性子,會把奶奶大人給嚇壞了,更怕藍宇煊會心血來潮的惡作劇,把鬆之館也攪得不得安寧。
我保證我會看好藍宇煊,寸步不離,他們才停止了嘮叨。
藍夫人為了不讓我和藍宇煊丟藍家嫡係的臉,專門讓人給我們送來了禮服。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藍宇煊的禮服和我的一看就不是一對兒。
我的禮服——如果那還能被稱得上是禮服的話——是非常樸素的深灰色。整體是用厚實的棉布製作的,稱不上高級,但手工倒也不差。幾乎沒有裝飾,甚至連一條花邊和一顆善良的紐扣都沒有,看起來倒更像是女仆的工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