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弗雷明的“狼群”察覺頭狼被收拾了,撲上來報仇,結果也被觸手一隻隻提起來甩出老遠。
藍宇煊的身軀靠著觸手的支撐,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觸手為他撿回了頭骨,安放到他的脖子上方。
斷口處的肌肉似乎感覺到了自己的頭顱的回歸,蠢蠢欲動的伸出纖維,去包裹住頭骨,然後像是編織布料一般的將頭部肌肉、皮膚和任何缺損的部位都一一編織了回來。
藍宇煊扭扭脖子,骨頭發出喀拉拉的聲響,然後,他睜開眼皮,伸了個懶腰,仿佛隻是剛才打了個瞌睡。
然後,背後的其中兩隻觸手猛的將弗雷明的頭顱和腹腔裏的寄生者都帶到了藍宇煊的麵前,藍宇煊輕快的對著弗雷明的頭顱笑了一下,然後,就這麼輕鬆的當著弗雷明的麵將弗雷明肚子裏的寄生者給吃掉了。
弗雷明的身軀蠢蠢欲動的想和他的頭結合到一起,正在向這邊爬來——藍宇煊有些驚訝,看來這個弗雷明和別的宿主並不一樣,即使失去了寄生者,還是可以靠自己的意誌移動和修複傷口的。
這很有可能是因為弗雷明曾經注射過初代抗衰元素的關係。
藍宇煊想起了許諾——她也一樣注射過。
藍宇煊在弗雷明的腹腔內放入了自己的觸手尖端,然後一個一個的收拾掉了弗雷明的大部分“狼群”。
他滿意的環顧了一圈自己的新“部隊”——很好,這些應該足夠給那些人類造成麻煩了。
就跟人類派出小分隊來試圖給宿主和怪物打燈一樣,藍宇煊的也派出自己的宿主小分隊,去騷擾人類。
那些宿主開始零零散散的出現在人類的監控畫麵中,或者好幾隻一起去衝撞那扇門。
門後的人類一度感覺到了恐慌,暫時停下了對許諾的研究,開始琢磨那些宿主們不同尋常的行為。
而更加恐怖的是,那些宿主似乎知道了監控攝像頭辦法的位置,開始有意識的爬上牆壁,把自己可怕的怪臉貼近攝像頭,嚇屏幕前的人一跳。
甚至有時候,它們還會在鏡頭前表演四爪著地爬行,飛簷走壁,或者幾隻一起蹲在畫麵裏啃食著什麼東西。
它們反常的表演引得人類毛骨悚然。
但這還隻是個前奏,更帶勁的在後頭——藍宇煊放出了他的“狼犬”弗雷明。
這是個有點脫離管製的家夥。似乎因為植入了觸手的尖端,令弗雷明得到了飛躍般的進化,他的智力幾乎已經恢複到了人類的水平——但大概是被怪物的毒素侵蝕得太久,抑或者是他本身耐受性的原因,他的大腦很有些不正常。
他很癲狂,不滿足於派出嘍囉在鏡頭前表演,他直接上馬,將通往安全地帶的走道上的門一扇扇撞壞——用肩膀和頭硬撞,直到撞到最後那一扇門。他還朝攝像頭張開血盆大口,讓觸手從肚子裏伸出來,胡亂扭動,在鏡頭上留下一道惡心的口水痕跡。
當時,船長和其他的高層看到監控畫麵裏這瘋狂的家夥,已經那最後一扇門的被撞出的凸起,都害怕得趕緊往飛船前部逃去。
他們派人去堵住大門,自己卻鑽進了前部停著的應急小飛船裏,準備脫離主船體逃跑。
但他們還沒能將小飛船發動,門上的哐哐巨響卻突然停止了。
此後一直沒有動靜。而監控顯示,那個瘋狂的宿主突然被不知從哪裏湧出來的怪物給包圍了。
宿主和怪物扭打起來,互相絞緊對方,看誰先吃掉誰。
它們既然起了內訌,人類反而安心下來——雖然搞不懂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就讓它們自相殘殺好了,人類隻要靜待時機坐收漁翁之利便可。
小飛船上的人又走回了控製室裏,為了慶祝這次門沒有被突破,而喝掉了珍藏的酒。
又有人回到了臨時研究所,準備繼續對許諾的試驗,可,一看,解剖床上空空如也,哪裏還有她的蹤影?隻有剛被取出的一顆心髒還在金屬盤子裏咕咕的跳動。
許諾逃走了。
在人們離開她的短短十多分鍾裏,她的傷口已經愈合。她也說不清此刻在胸腔裏跳動的是什麼,大概是長出了第二顆心髒。她還沒來得及確認,人們的腳步聲就傳來了。所以她趕緊就近躲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