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位於驛站外的一條街道上卻是人煙稀少。青延鎮,雖說與西域關還差不遠之謠,但卻仍舊擺脫不了那沙漠襲襲卷來的的漫天黃土。
而離驛站不遠處的大槐樹旁,黑衣男子終於停下了那動作極為輕卻又極為快的步伐。
借著月光的照耀,黑衣男子將沈荼梨從肩上放了下來,那雙眸在快速的掃視一眼沈荼梨之後便轉向了別處。
片刻,在黑衣男子掃視周遭一圈,確定無異常之後便將躺在槐樹下的沈荼梨扛起扔到了馬背上,而他也緊隨其後,翻身上馬離去。
……
次日,北夏王朝一紙詔書詔告天下,二皇子君塵風企圖刺殺北夏天子,妄圖謀權奪位,刺死。而同黨之人也被接連逮捕關押大牢,等候聖上發落。
昔日光環不在。君塵風死在寶華殿門前,而同黨之人也被接連關押大牢。而這一場奪權的參謀裏,自然而然少不了一人。
黯淡天氣,烏鴉飛過。兵部尚書府的門前集聚了眾多看熱鬧的百姓。
吱呀……
大門漸漸打開,隻見一渾身是血,雙眸緊閉的青衣男子,被前來的皇宮侍衛緩緩推出。而青衣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沈遠昭。
而門外,那剛剛緊緊盯著大門打開,騎在馬背上的男人,見沈遠昭出來之後便將目光轉向他的身上。
但沈遠昭從府中走出,直至囚車前,卻仍舊保持或著剛剛的閉眼狀,完全沒有睜開雙眼的念頭。
的確,昔日風采才華再時,沈遠昭可謂是朝中上下所敬重之人。如今悄聲無息的被卷入君塵風一黨之後,又有多少人能相信此刻擺在眼前的事實?
一路悄聲無息,君子謙與沈遠昭均無一言。而直到馬背上的君子謙依稀的看見那繁華輝煌的皇宮之際,他才開了口。
他道:“兵部尚書府,好像不止你一個人。你本應該逃走的?可是為何你卻半路折了回來又回到了尚書府?”
一陣冷風吹起,囚車上的沈遠昭隻抿嘴一笑,卻終究未出一聲。
而馬背上的君子謙見狀,卻也是淡漠一笑。
皇宮大門開啟,君子謙因奉命行事則親自由他帶領罪臣沈遠昭入寶華殿。
而君塵風一事過後,似念在麟王與君子謙當時護駕有功,皇帝突然賞賜麟王珠寶無數,封地賞銀數萬兩。而麟王卻念及宮闈一亂,決定朝中安穩之後才回封地。但對於君子謙,皇帝卻隻表示不獎不罰,隻讓其奉命捉拿沈遠昭一事。
皇後風光大葬,後宮上下一片蠢蠢欲動。
寶華殿外,君子謙獨自帶沈遠昭入殿。
皇帝大怒,冷笑不已。隻看沈遠昭半晌,終一語道:“今日逮捕你,你認為你還能活著?況且是你的妹妹?不對,朕想,如今她應是罪臣之妹。”
此言一出,從頭到尾一直未作聲的沈遠昭口中突然發出一聲笑。
一側,君子謙隻察言觀色,並未言語。
半晌,沈遠昭道:“那盤棋下的如何?皇上……臣的皇上。”
棋?
君子謙還在思考其中,隻聽得皇帝揮揮手,麵色平靜道:“三兒,你先出去。”
依言,君子謙並未作何停留,行禮過後在最後看了一眼一旁的沈遠昭之後,便邁起步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