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牢的大門突然被侍衛們打開,一抹優雅的身影飄進了天牢,緩緩走到了關押瑾妃的牢房門口。
抬頭看向了來人,瑾妃立刻抓狂起來:“溫如婉!你這個賤人!”
“皇後娘娘,這個瘋婆子一天到晚瘋瘋癲癲的,您要小心啊。”牢頭恭敬地開口道。
“無妨,你把門打開,本宮有些話要單獨告訴她。”溫如婉仍舊是一臉的淡然,看不出喜怒。
聞此,牢頭連忙打開了牢門,帶著侍衛退了下去。
溫如婉踏著優雅的步子,緩緩走進了關押瑾妃的牢房,來到她麵前,居高臨下地望著癱坐在地上的瑾妃。
“瑾妃妹妹如今怎麼這番模樣了?平日裏不是最注重這些的嗎?”
瑾妃抬頭看了眼溫如婉,竟平複下了心情,隻是怨恨的眼神深深映在了臉上:“溫如婉,我知道你心計重,從我入宮到現在,我可是一直躲著你的啊!我可不像萱妃那般膽大,我知道我惹不起你,從未給你添過什麼亂子,為何?你為何還是要害我?!”
聞此,溫如婉突然輕輕笑了兩聲,蹲了下來同瑾妃平視:“瑾妃妹妹說的哪裏話?本宮為何要害你?”
“這裏已經沒其他人了,你裝給誰看啊?”瑾妃嗤了一聲,“我隻是想不明白,你已經是皇後了,這後宮之中已經沒有能撼動你地位的人了,為何你還要如此?”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別想了。”溫如婉仍帶著優雅端莊的氣質,笑意盈盈,隻是語氣中隱隱約約透出的一抹陰沉讓人無法忽略,
“的確,瑾妃妹妹進宮這幾年從未給本宮使過什麼絆子,不過,妹妹也沒有為本宮做過什麼啊。”溫如婉抬手撫上了瑾妃的臉頰,“妹妹可知這後宮之中從來就沒有置身事外的說法?若是成不了幫手,那還留著幹嘛呢?妹妹你說是吧?”
溫如婉的語氣輕輕柔柔的,就像一汪清泉一般讓人舒暢,不過此刻卻是像狂風驟雨一般打進瑾妃的心裏。
看著怔愣在原地的瑾妃,溫如婉從寬大的袖口中甩出了一隻匕首,然後起身,走出了牢房。
望著溫如婉悠然的背影,再看著眼前鋒利的匕首,瑾妃苦澀地笑了笑,好似一瞬間變得蒼老了:“可怕的人…真是…太可怕了…”
她拿起匕首,望了眼晦暗陰冷的大牢,閉上了眼睛,狠狠地將匕首刺進了身體……
眼角一滴晶瑩滑落,昭示著她淒涼的結局。
南瀛皇宮陷入一片沉寂之中,而此時的江都都主府,卻是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到底是誰?!是誰害了我的女兒?!”水昌文原本和藹親切的臉龐此刻因憤怒而漲得通紅,但更多的則是無盡的悲哀痛楚。
大廳之中躺著一具屍體,正是北觴郡主水霓裳!
然而她的死相卻是無比慘烈,頭發淩亂,薄薄的衣裳完全被撕爛了,剩餘的衣料根本遮不住她的酮體。暴露在外的地方幾乎布滿了紫紅色的烏痕,下身也淌著血,隻不過現在已經凝固成了暗黑色的血塊兒了。
這個模樣一看便知道是被很多個男人狠狠淩辱至死的!
望著寶貝女兒這般屈辱慘烈的死相,水昌文一臉悲憤:“丫頭你說!小姐的死你知道些什麼?!”
跪在地上的大丫鬟失了言語,隻顧著發抖了。水霓裳的死相嚇壞了她,她微微抬頭悄悄瞥了眼大廳裏冷冷旁觀著的卿之涼,又劇烈地抖了兩下。
她知道一定跟卿之涼有關,可是她不敢說,她知道,如果她說了,她就是下一個水霓裳!
“奴…奴婢真的不知道!那些…施暴的乞丐已經被老爺您抓起來了,奴婢…奴婢一個都不認識啊!說不定…是那些乞丐有眼無珠,認不得郡主!把她當成尋常百姓家的姑娘了!”
大丫鬟盡力為自己開脫道,水昌文悲哀地閉上了眼,雖說水霓裳刁蠻任性,可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啊!
片刻,水昌文突然睜開了眼,語氣變得無比憤懣:“來人!把那些乞丐的手腳、舌頭統統剁下來!眼珠挖出來!然後丟進蛇窟喂蛇!我要讓他們生不如死!”
“是”
……
大廳裏,卿之涼平靜地坐等,仿佛剛才的一切都不在意。
而花吟淺卻是不忍心看,他隱約知道,這件事也許是卿之涼做的,他不會責怪他什麼,隻是這樣對一個女孩子,的確殘忍了些。
然而他卻不知道,當卿之涼看到他痛苦難受的時候,心就像撕裂了一般的疼痛,連他卿之涼都舍不得欺負的人,水霓裳竟敢用那麼肮髒齷齪的東西去玷汙他!她該死!
一旁的薑無恙沉默了許多,自從那天晚上……他似乎話變得少了好多。
而花吟淺也不知道剛怎麼麵對他,他知道,那天晚上發生的事,薑無恙已經知道了,他不知道當薑無恙知道他跟卿之涼相互喜歡時會是什麼感受,會覺得惡心嗎?
“水大人節哀順變吧。”薑無恙開口打破了沉悶的氣氛。
聞此,水昌文才看向了坐在一旁的三人:“抱歉讓使者見到這些了,明日使者們就要起程前往京都了,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