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雯雯連日嘔吐不止,吃不下飯。
一個宮女端來一碗湯,放在她麵前,道:“皇上聽聞娘娘胃口不好,特地叫禦膳房熬的開胃湯。”
魯雯雯不由感歎,秦勇這個大男人居然也有細心的時候,她端起碗,忽然聞到了一股蓬斷草的味道。她自小就對草藥味敏感,隻要是見過的草藥,她都能熟記它的味道。
這蓬斷草是什麼東西?在現代,一般的墮胎藥都含有一種重要成分,叫做抗孕激素,而這抗孕激素就是從蓬斷草中提煉出來的。
她不動聲色地假裝喝了一口,道:“味道又酸又苦,你去給本宮拿點甘糖來。”
宮女聞聽走了出去。
魯雯雯吃驚地望著碗裏的湯汁,不由陷入了沉思。
秦勇為什麼要給她下墮胎藥?不,肯定不是他。
那又是誰?是太後?不,應該不是她。
難道是吳貴妃?
她歎了口氣,這皇宮中真是險惡,一步不留神,就掉入陷阱。
如果她呆在這深宮中,就要一輩子過這樣的生活?這樣的一生真累!
不一會兒,宮女端著一小碗甘糖走了進來。
她盛了一大勺甘糖放在湯汁中,緩緩地攪拌開來。
魯雯雯忽然注意到宮女手腕上的玉鐲,這玉鐲晶瑩透徹,實乃上上品。根據她的經驗,這些東西隻有王公貴族才擁有。
宮女待甘糖化掉後,站在了一邊。
魯雯雯隨口道:“你下去吧。”
宮女望著一眼湯汁,溫順地走了出去。
魯雯雯將湯汁悄悄地倒進花盆。
第二日,魯雯雯早早地起床,在東華殿走來走去。
宮女太監們繁忙地工作著,魯雯雯突然發現他們的脖子上、手上都佩戴著一兩件名貴的飾物。
她百思不得其解,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深夜,她輾轉反側,無法入睡。她心血來潮,將枕頭放在被子下,熄了燈,躺在櫃子裏。
突然,窗戶無聲地打開了,一個黑影朝裏麵望了望,縱身躍入房內。
魯雯雯十分驚訝,休息前,宮女們把窗戶全部用木栓插好了,怎麼會一推就開?
蒙麵人躡手躡腳地走到床前,一劍刺進隆起的被子。蒙麵人發現不對勁,將劍拔出,掀開被子一看,心裏一驚。他猛地轉過頭,後退一步,向四周查看。
魯雯雯透過櫃子的縫隙向外看,她屏息凝神,暗暗祈禱蒙麵人別發現自己。
蒙麵人眼珠一轉,果斷地轉過身,順著來路消失在窗戶外。
魯雯雯跌坐在櫃子裏,究竟是誰要殺她?來去竟如無人之地!
天亮後,小蘇子興衝衝地來到東華殿,候在寢房外。
魯雯雯強打起精神開了門。
小蘇子高興地道:“皇上請娘娘赴宴。”
魯雯雯疑惑地道:“什麼宴會?”
小蘇子拍拍自己的腦袋,無奈地道:“皇上沒告訴奴才,奴才也沒好多問。”
魯雯雯不耐煩地跟在小蘇子後麵,朝正清殿走去。
到了正清殿,殿上文武百官歡聲笑語,十分熱鬧。
魯雯雯走進來後,坐在秦勇的身邊。
霍一龍滿麵春風,端著一杯酒,走到秦勇麵前。
秦勇將酒杯放在魯雯雯的手裏,道:“愛妃,敬霍將軍一杯。”
魯雯雯舉起酒杯。
霍將軍客氣地道:“都是皇上英明,臣這次才不費吹灰之力就將東夏部落悉數剿滅。”
魯雯雯心頭一震,她難忍心中的怒氣,猛地將酒灑了霍一龍一臉。
霍一龍梗著脖子,臉憋得通紅。
魯雯雯轉過身,甩了秦勇一個耳光,吼道:“去你大爺的慶功宴!”然後,一腳將案幾踢翻,酒菜稀裏嘩啦地灑了一地。
滿朝文武紛紛張大了嘴巴,無比震驚地看著這一幕。
第二天,整個皇宮內張燈結彩,到處喜氣洋洋。
魯雯雯心情無比沉重,她糾結在恨與怒中不可自拔。
她站在窗前遠遠地望著那些在風中飄蕩的紅燈籠和彩緞。
本以為在皇宮中有了一席之地,就可以保護東夏部落。誰知,一切都是做白日夢。她在這紫京宮中,活得如同一個笑話。
她喃喃自語:“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了。”
正清殿裏,太後怒氣衝衝地道:“皇帝,不是說好了等魯妃生了兒子再封後嗎?這麼做是不是操之過急了?”
秦勇笑道:“母後,朕已經認定魯妃了,早一天封後與晚一天封後,也沒什麼分別。”
太後想了想,溫和地道:“東夏部落已經徹底滅亡了,這個魯妃也不會有什麼外心了。整個後宮,哀家抱孫子的希望隻有寄托在她身上了。既然皇上執意要封後,母後也沒什麼意見。”
小蘇子拿著聖旨,捧著鳳冠紅袍急匆匆來到東華殿。
魯雯雯接過紅光逼人的衣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