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權走後,太後掏出手帕,擦擦頭上的冷汗。她走到窗戶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接著,她又重重地吐出一口氣。
她轉過身,狠狠地把桌子上的茶杯朝地上扔去,茶杯和地麵接觸時,發出清脆的聲音,接著,碎瓷片和茶水撒了一地。她臉色發白,咬牙切齒地道:“好一個宰相,竟敢威脅哀家,等有機會,看我怎麼收拾你?”
她有些後悔,真不該做那些事情,到底讓人知道了。但轉念一想,既然做了,就不怕。一腔怒火讓她感到非常不舒服,她走進寢房,一邊念佛經,一邊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胸脯,好讓自己的情緒平息下來。
幾天後,將軍院裏,李聰走馬上任了,他身著嶄新的官服,坐在黑漆油亮的案幾前。他感到十分別扭,挪了挪身子,低聲道:“土匪做官,真不是滋味!”
他把玩著銅製的大印,他的職位是兵部統領,將軍院一共有十個統領,每個統領手下大約有五百多士兵,他們呆在將軍院內,隨時聽從將軍的調遣。自從霍一龍死後,將軍一職便空虛著。
他暗暗道:“有了這個大印,隻要找到機會,幹掉樊大勝可謂不費吹灰之力,我的殺父之仇就可以報了。”
轉念一想,僅僅是宰相一句話,自己就能在兵部謀得如此重要的位置,貧窮的子弟擠破腦袋都別想坐上這樣的官位。而在他流浪的歲月,他無時無刻不想做一名朝廷命官,報效皇帝!想到這裏,他狠狠地朝大印“呸”了一口唾沫。
過了一會兒,他想起姬月蘭交待他不要對人冷冰冰的,要和同僚們多交流,便挨個去拜見同僚。
他走到隔壁房間,隻見幾個人圍在一起品茶,一邊喝茶一邊唾沫橫飛,聊得不亦樂乎。
“九尾狐書院裏的姑娘服務質量是最好的。”
“論價錢的話,春香閣的姑娘性價比是最高的。”
“還是醉鴻院的姑娘最有名氣,裏麵的姑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
一個皮膚黝黑、手腳粗大的矮個男子迅速站了起來,樂嗬嗬地朝他抱拳道:“十年修得同坐船,百年修得同做官,以後請多多關照。”
李聰一愣,一介武夫說話怎麼文縐縐的,官場果然經文大。他急忙道:“兄弟不要客氣,我們一朝為官,好比穿一條褲子,都是自家人。”
到了另一個房間,隻見裏麵煙霧繚繞,幾個統領正在打麻將,地上用筐子裝著成捆的銅錢,圍觀的人抽著大煙。李聰站在旁邊看了好一會兒,大家才發現了他。
一個白白胖胖、文質彬彬的高個男子站了起來,拉著他道:“李統領,你來打,我這個位置風水很好的,已經贏了不少錢了。”
李聰連連擺手,笑嗬嗬地道:“我不會玩,你們繼續。”
一個大腹便便、肥胖不堪的男子拍拍他的肩膀,咧開嘴笑道:“今晚哥帶你去醉鴻院,這個你該不會說你不會玩吧。”
眾人啞然失笑。
李聰臉色微紅,他“嘿嘿”一笑,抱拳道:“兄弟就不打擾你們了。”說完,急忙走了出去。他站在走廊上,擦擦額頭上的汗珠,想不到這些人比土匪還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