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鴻院的地下監牢裏,月下傾城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腦袋昏昏沉沉的。
沈冰忙了一上午,有些疲憊,她打開鐵門,走了進去。見月下傾城絲毫不理會她,便有些生氣。
沈冰坐在椅子上,道:“過來給我捶背。”
月下傾城不做聲。
沈冰氣呼呼地罵道:“天天都和活死人一個樣。”
月下傾城打了個哈欠,將被子拉起來,蒙住腦袋。
沈冰暴跳如雷,道:“我供你吃,供你穿,你對我就是這樣的態度?”
月下傾城道:“這是你自願的,賤婆娘。”
沈冰氣得直翻白眼,她上前扯起被子,騎在他身上輪開了拳頭,邊打邊罵。
月下傾城捂住頭,任由她打罵。
沈冰的氣消了,這才爬起來。隻見月下傾城仍然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
沈冰暗道:“不會打死了吧?”她將手放在他的鼻孔前,呼吸非常正常。但見他一臉痛苦的樣子,便憐惜地道:“寶貝,你怎麼了?”她摸摸他的額頭,有些燙手。
月下傾城道:“頭疼病又犯了。”
沈冰雙手叉腰道:“這些廢物,買回來的藥總是治不斷根。你放心,這回老娘親自出馬,去給你買藥。”
魯雯雯騎著馬,奔跑在大路上。風兒呼呼地吹,她緊緊地把中秋攬在懷裏。
忽然,她感覺有些異樣。每天的這個時候,中秋都會睡醒,咿咿呀呀地說著話。可是今天,中秋依然閉著眼睛。
她急忙拉住韁繩,馬兒停在了路邊。她躍下馬,把額頭貼在中秋的額頭上,直感覺滾燙滾燙的。她心疼地歎口氣,低聲道:“孩子,再堅持一會兒,馬上就到紫京了,娘給你找大夫。”
中午時分,她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中秋渾身開始抽搐,臉蛋變成了紫色。
魯雯雯看到中秋這個樣子,頓時嚇得手腳發涼。
街上車水馬龍,她用一塊薄紗遮麵。
她來不及喘口氣,抱著中秋進了醫館。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頭把完脈,擺擺手,道:“老夫無能為力,夫人還是另請高明吧。”
魯雯雯欲哭無淚,道:“求求你,大夫,我就這一個兒子。”
老頭歎了口氣,道:“夫人切莫著急,這病並不是無藥可救,你去城西頭,老夫的老師就在那裏,或許有辦法。”
魯雯雯連連道謝,拔腿就出了門。
城西的醫館外,前來看病的人排成了長龍。
魯雯雯朝隊伍前麵的一位男子,道:“公子行行好,我的孩子病得厲害,讓我站你前麵可以嗎?”
男子抬起頭,他的左臉上長了一個拳頭大的瘤子,他狠狠地白了她一眼,厲聲道:“這裏的每個人都病得厲害,沒見誰像你這樣。”
後麵的人紛紛嚷起來,他們都非常厭惡這種插隊的行為。
沈冰站在門口的位置。她回頭看到這一幕,再看看魯雯雯懷裏的孩子,那臉蛋已經變成了醬紫色,情況非常危急,便朝她招招手,道:“我的位置讓給你。”
魯雯雯扭頭一看,原來是醉鴻院的老板娘。她慌忙道謝,站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