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院長在走廊上觀望良久,看著那雨幕中,因為得知道母親死訊,而對著蒼天哭喊,瘋狂叫囂的小女孩,此時卻那麼安靜的蜷縮坐在水中,久久不見動靜,終究不忍,決定上前。
誰?誰在拍我?
“白白——白白?醒醒,怎麼了?”恩?誰?誰在呼喊我?
“白白,孩子,快醒醒。”
“媽媽——”
“白白?!”
“歐陽叔叔?你怎麼在這?這又是哪兒?”
“白白,你怎麼了?今天不是剛告訴你這裏是天倫孤兒院嗎?是你媽媽——”
“媽媽?媽媽她……歐陽叔叔,媽媽真的離開我了是嗎?我以後,以後該怎麼辦?歐陽叔叔——你告訴我,我媽媽沒有離開我,你告訴我啊!她隻是在和我開玩笑,對不對?”
“白白,可願意聽歐陽叔叔講個故事給你聽?”
我沒有吱聲,隻是奇怪,為什麼這時候歐陽叔叔還能平靜的想要給我講個故事。難道?你是把我當成小孩子?有什麼傷心的事隨便一個故事就可以哄開心的嗎?
顯然歐陽叔叔並沒有理會我的不解,在我拒絕的話還沒有講出口前,就自顧自講了起來。
“白白,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見到你媽媽時,不過才五、六歲,當時你媽媽笑吟吟的出現在幼兒園門口,那雙眼睛就像那一泓清水,白衣飄飄的,像足了天上下凡的仙子,看呆了不知道多少人。可是啊!你媽媽小時候,卻又不像仙子那般聰慧過人,可愛中透著傻氣,經常能被人騙到。我還記得有次,跑進你外公家,對著你媽媽說,曉霞,外麵下小貓了喲,千年難得一見呢!她竟是信了,匆匆的出去在草叢裏找著小貓,那認真的小模樣,現在還記得那麼清晰,哈哈~”
在他的敘述下,慢慢平靜了下來,轉頭看向這個陪我一起坐在草地上,陪我一起淋雨的人,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其實,她和我那夜商量的並不一樣,你說,那個男人對她就如此重要?重要到以命相護嗎?呐!白白,你爸爸真的那麼好?好到可以讓一個女人如此死心塌地嗎?我啊……”他拍打著自己的胸脯,表現的與往常的沉穩很是不同,仿似隨著他自己的回憶,人也自然而然回到那個十幾二十幾歲熱血、衝動的少年般。
“我啊……喜歡了她三十年了,整整三十年,她卻一點機會都不給我,不就是錢嗎?!我可以幫她還啊!那夜我明明這麼說,我有錢可以幫她還,她怎麼就不相信呢?!”說著說著終究從高亢的悲憤轉為哽咽,在一閃一閃的雷電下,顯得有些癲狂的用拳捶打著地麵,發泄著多年積壓在心底的憤瞞之情,可是我卻很好奇,這些和我爸爸什麼關係呢?不過看看歐陽叔叔現在的樣子,顯然沒有給我問出心中疑惑的機會。
發泄了一會,終於慢慢又找回理智的歐陽叔叔接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