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邊否定著,一邊強迫自己向前邁步,就算是真的,也要眼見為實。
“啊呀,瑉西,你好壞呀。”
我還沒鼓足所有勇氣向裏看時,這句話變成了一把利劍,在我毫無防備之下,深深刺進我的胸膛。
我是有多愛他,有多思念他,這把劍就有多鋒利,但奇怪的是,我感覺不到自己的心在疼,也感覺不到它在滴血,隻是一味的想快點逃離這裏。
為什麼我要出現在這裏?如果我沒有來,那是不是我就不用逃的這麼狼狽?是不是我一輩子還能活在自己的夢裏?
我心心念念的人啊,你可知道我將一顆完整的心都毫無保留的奉獻給了你,所謂的初戀,寄托了我對愛情所有的幻想。
我相信你對我說的所有一切,我相信自己將會成為你的新娘,我相信我們會一直幸福下去,彼此都是彼此的初戀,彼此都是彼此的最愛。
現在,望著此情此景,我覺得自己蠢的可笑,我也真的笑出了聲來。
他們察覺到有人,向我這邊走來,可我怯懦的不敢麵對,我沒有足夠的自信,認為自己的麵具可以強硬到麵對這種情況還能強顏歡笑,我做不到。
我更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我最愛的人懷裏抱著的不是我。
我慌不擇路,不知道要去哪,隻知道逃。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否會看到我的背影,而他——又是否能從背影判斷出,這個人是他曾經的愛人——殷白白。
南琪琪,這就是你精心讓我看到的嗎?
安逸傑,這就是你所給我的警告嗎?
趙奇、鄭盛、南依依,這就是你們怕我知道,努力隱瞞的真相嗎?
謝謝你們,可是瞞得了一時,怎能瞞得了一世呢?不過還是謝謝你們,這麼真心為我著想。
我也並未跑遠,在跑到操場之上,也沒有大喊大叫,痛哭逝去的愛情,隻是心底這撕裂般的痛是怎麼回事?
蜷縮在操場角落,用盡全身力氣去抱著自己,去溫暖自己。
現在,不會再有一個歐陽叔叔來到我身邊,也不會再有人關心我的喜怒哀樂了。
瑉西,我以為你是我最後的保護傘,我以為隻要等到我找到你的那個時刻,我的一切都會發生改變。當我給你講述這段時間我所經曆的,你會毫不猶豫,擁我入懷,什麼都不用言說,隻是用你的心溫暖著我的。
周邊呼嘯的風聲,沒能讓我感到害怕,反倒覺得,它這是在為我感到悲傷。
嗬嗬,現在也隻有它才是真正了解我的吧。
我一直不知道自己記憶力可以好到從瑉西向我告白的樣子,說的每一句話,櫻花落在他的肩頭有幾瓣,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微笑,甚至他牽動了那一條麵部神經,向我眨眼挑眉用的哪一邊都記得那麼清清楚楚,曆曆在目,就好像他現在就站在我麵前,正在進行著表白。
坐在秋千上,給我講著一個又一個故事的那個懷抱。我們一起討論諾的漫畫,直到我睡熟,我還能感受到他臂彎處傳來的溫暖,現在鼻尖好像還縈繞著那絲清幽花香。
他為我排隊買飯,看著我吃飯的樣子。送我回家那日,他在我耳邊所說的每一句話,還有那夜的吻,那嘴唇的觸感,好像還停留在那裏,現在都能讓我臉紅心跳。
還有……還有……
那麼多的點點滴滴,我不想回憶,可越是掙紮,畫麵越是清晰。
我開始不停敲打自己的腦袋,為什麼偏偏這時候,腦子反倒這麼好使,之前,之前媽媽那麼多異常,為什麼?為什麼?我卻一點都沒有察覺。
殷白白,你這個笨蛋,你這個混蛋,你這個膽小鬼。
也許是腦袋被打痛了,眼淚終究還是流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