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雨意纏綿,絲絲醉人。
這廂,星空朗朗,微風襲人。
猛烈地捶打著胸口,不忍與心疼的情緒盈滿了眼眶。
“你很喜歡碰‘殘花敗柳’是嗎?”
“你說的一切,他都有做過。隻是他才不會像你這麼粗魯!”
“你……”
張開手掌,脈絡清晰的掌心仿佛倒影著佳人澄澈的眼眸,每一根指頭仿佛都在抖動,圓潤的指腹還餘留著麵頰的芬香。
他不敢相信是這雙手打了她,贏弱的身軀就那麼直直地倒在地上,鮮紅的血絲從嘴角溢出,掌印清晰,幾縷青絲散落在麵頰,映襯著倔強隱忍的眼眸,對著自己的那抹不屈深深地敲打著心房。
秦知賢仰望著星空,鳳眸瞬時迷了眼。
潔淨的衣袍上暈染了朵朵紅梅,月色傾灑,微風習習,撩動他墨色的發絲,斑駁的林影打灑在他雋永的麵頰,柔和有餘。
“嶽靈楚,本王對你……”他望著那片天空中最亮的星辰,低聲呢喃。
“不在乎,不在乎。”
整個夜晚,他反複地提醒著自己,她已經是別的女人。
他不屑,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根本不配自己拿真心對她。
可是越念,腦中就盡是她的影子。
揮之不去!
肩膀處傳來的陣陣疼意,整個身體撕裂一般的感受,反複提醒著他。
月色下那朵朵嬌豔的紅梅愈發濃烈。
靈楚躺坐在榻上,蒼白的麵頰掛滿了絲絲清淚,滴滴晶瑩的珠子打在纖白的手背,微微蜷縮的指頭證明著她還有生命力。
她感覺心都被掏空了,脖頸處的齒印時刻提醒著她,發生的事仿佛是場惡夢,然而更是一場牽扯不清的夢魘。
她無法想象,她會沉溺在他輕柔的吻中,一步一步淪陷。
如果不是情急之下,她喊出了‘師傅’,是不是已經……
她怔然後,猛烈地搖頭,用袖口使勁地擦著脖頸,粉嫩的肌膚磨出皮來,她也不肯罷休。
她隻覺自己‘贓’了,嘴唇、麵頰、脖頸、胸口,仿佛都沾染了他的氣息。
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淪落’至此。
從來沒有人會這麼對她,她就像一張白紙,終是蒙上了塵埃。
師傅……
她抱著雙腿,麵頰埋在膝上,任無聲的淚水打濕裙衫。
屈辱、不甘、厭惡盈上了心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胸口似有感應的激烈地跳動著,那麼慌、那麼亂、那麼難過。
阿月髒了,髒了。
再也不配在你的身邊。
指尖用力的扣在了膝蓋上,指甲嵌入柔嫩的皮膚裏,撕扯的疼痛如何也比不上心頭的苦。
她不該奢望的,那封信、那個人,從來都不屬於自己。
師徒情斷,別後無期!
他何其殘忍,簡單的八個字,就將她打入萬丈深淵。
她不相信,瘋狂地揮落桌椅,找尋信紙。
一封一封,無數次的拆離,與那封信的字跡,一模一樣。
連最後一丁點的奢求都不留給她。
訣別,訣別,真的好難。
忘掉你,更是難上加難。
空敞的軍帳內,一直流淌著嗚嗚的低泣。
直到她再無力氣,沉沉地睡了下去。
嘴中卻始終呢喃。
帳外的人兒,走了又來,逛了一圈又一圈。
月光打灑著他高大的身影,搖曳的燭火照射著他棱角分明的臉龐,柔和的光暈點點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