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皇後一聽,知道舞帝想幫冷依雪脫罪,便給王麽麽使了個眼色,王麽麽馬上領會,跟著皇後跪了下去道:“回皇上,皇後娘娘急著教清平公主禮節是因為……”說著說著,好像有什麼不敢說又不得不說的樣子,說了一半就給停了。一雙老眼還時不時的盯著冷依雪看。
舞帝看王麽麽慢吞吞的,便崔促道:“有什麼話就說出來!”
聽了舞帝的話,那王麽麽方接道:“是,今個早上皇後娘娘著裝時,丟了一雙鳳釵,是當年皇上賜給皇後娘娘的,娘娘一直都不舍得用,因為最近國事擾了皇上,皇後娘娘就想讓皇上開心一下,便讓奴婢們去取了鳳釵準備帶上,給皇上送湯時皇上看了便會開心些,沒想那鳳釵不見了,後來在清平公主那裏尋得,這事本應交給宗人府的,可是娘娘說清平公主是她自小帶大的,不舍得讓公主去宗人府受那份子罪,就命奴婢與徐麽麽前來教導一下清平公主,隨便教一下清平公主宮中禮節,才剛教清平公主如何走路,清平公主一個重心不穩就撞著了佛堂,佛像就這麼讓撞了下來!”
舞帝聽後拉出長長的一個“哦……”然後看了一眼冷依雪那身素白道:“清平看上皇後的鳳釵,皇後送給清平便是,看看我們清平,連身像樣的衣服都沒有,手飾就更不用說,朕覺得皇後不應該降罪,而應該賞。”
明皇後本是想要好好治冷依雪的罪,可是聽到皇上的話,不得不裝出那副慈母樣,說道:“皇上說的對,臣妾知錯了,今天聽皇上一翻話,臣妾才發現,臣妾這個母親多麼的失敗,雖說清平不是自個生的,可是臣妾一直當是自己孩子般,卻從沒想著要好好打扮一下清平,臣妾該死。”
“皇後起來吧!這也不能怪皇後,皇後要管理整個後宮,朕知道皇後辛苦,但是總不能讓別人笑話我們皇家失了身份吧!要是讓百姓知道,這個從百姓那裏尋來的民間公主在宮中這般受委屈,豈不是要激起民變嗎?”舞帝說的好像事情很嚴重似的,一一掃向眾嬪妃。
那明皇後本是聽了皇上的話站了起來,可是一聽那句‘豈不是要激起民變嗎?’的話又生生給跪了回去道:“臣妾該死,臣妾該死!”
其他嬪妃聽到也是臉色一變,全跪了下去。“臣妾們該死,沒能好好幫皇上分憂!給皇上添亂了。”
舞帝看到這樣,唇角扯動了一下,眸光一閃,聲音變了變輕聲道:“都起來吧!朕最近太忙,無心去照顧皇兒們,皇後與愛妃好就辛苦一下,幫朕好好督導皇兒們好好學習才是。今日佛像被毀,出於皇後的好心辦壞事,便就算了,讓人重新製作一座菩薩。好生供奉,朕相信老佛爺也不會怪罪的。清平要是喜歡皇後的鳳釵,朕命人再做了送給清平便是。朕還有事,愛妃們就自行回去吧!皇後這佛像之事就交由皇後操辦了。”
聽了皇上的話,眾嬪妃一一行禮告辭:“臣妾們恭送皇上!”
皇後則福了身道:“臣妾遵旨!恭送皇上!”
臨出出門時,皇上停了下,回頭道:“清平,你與朕一道走吧!”
“清平遵旨!”冷依雪福了個身,越過那些嬪妃與皇後,邁向舞帝。
眾人都不敢相信,皇帝竟然要冷依雪與他一同離去?不是說還有事?大家都用眼角餘光盯著冷依雪慢慢越過她們,隨舞帝而去。皇後一雙鳳眸狠狠的盯著他們離去的背影,心裏很不是汁味。
出了佛堂,舞帝讓侍衛與宮人走慢些,他拉著冷依雪往前走了走:“清平,你有什麼委屈都可告訴父皇,朕封清平為公主,便是清平的父皇。清平明白嗎?”舞帝一臉的期待,他一直希望有一天能夠聽到冷依雪叫他一聲父皇。可是這一聲遲來的父皇他卻始終等不到。
“皇上,清平隻是一介民女,得皇上恩賜成了公主,已是感恩戴德,不敢再有其他妄想。”冷依雪淡淡的回絕了舞帝,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何開不了那個口稱舞帝為父皇,可能是一直從心裏便告訴自己,這不是自己的父親吧。
舞帝無奈道:“唉……也罷,最近邊疆戰事連連,清平什麼時候想叫了再叫吧!”
一聽邊疆戰事,冷依雪輕振了一下,她知道舞帝這陣子一直在為國事忙著,加上廢太子之事。讓他更顯老態。“皇上千萬為了鳳舞的百姓好好保重身體!邊疆有大皇兄,父皇可放寬些心。”
舞帝歎出長長的一口氣道:“朕的心能放得寬嗎?朕那幾個兒子一個個都是虎狼之心,想在這個節骨眼上逼死朕啊!”
冷依雪一聽,嚇的忙跪下道:“皇上多慮了,那些傳言隻不過是大臣們的意思,皇上千萬不要為此事煩憂才是。”
舞帝回頭看著冷依雪,那雙星眸掛滿了疲憊道:“清平起身,你不必安慰朕,朕那些兒子朕比清平清楚啊!如果他們都像清平這樣不爭不想,朕就寬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