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人影遠遠的看著他失魂落魄的邊拔邊說著什麼,說的全是突厥話,語氣充滿了無比的蒼涼與哀傷。讓聽著的人都為之動容,想必他是太過傷心所致吧。
過了大半天,那本是雜草叢生的楊樹下,已經顯見一片高高凸起的土堆。隻要注意看,那土堆上前還有一塊木頭一樣的東西立在那兒,想來應該便是墓碑了。
清理幹淨後,木童子並沒有休息,而是抬起那紅腫的手去解身上的東西,然後像寶貝一樣小心的放下。用那布滿傷痕的手輕輕的撫了又撫,像是安撫初生嬰兒般的小心,然後才打開那個包袱。不知道的人看了他剛才的小心翼翼,定會以為那是多麼貴重的物品,隻是那包袱一打,露出來的卻是森森白骨。
當那白骨顯露,陰風陣陣,木童子眼前一下子飄過一抹鬼影,如風似電般來無影去無蹤!木童子嚇了一跳,看了看四周,又已經安靜如常。
“是何方神聖?”木童子看了一周沒發現什麼,便開口尋出聲來。
過了好大一會功夫,以為不會有回應他的,可是卻有一個仿如來自地府的聲音道:“阿達姆離鄉十幾年,如今可是回來為父王報仇的?”
“父王?父王?您還活著?”阿達姆顯然沒想到他的父王宗王爺還活著,話問出了口才覺得不對,如果還活著,為什麼這個院子無人打掃?為什麼不出來與自己見上一麵?“您是人還是鬼?”
“自然不是人,如若是人,又如何隻能活在陰暗之處?阿達姆不是回來為父王報仇的嗎?”那陰暗的聲音如鬼魅般恐怖,木童子卻不為所動。
“不,父王生前最不喜的便是殘暴不仁,如今父王已經去了,為何不放下仇恨遠離劫難呢?父王生前常教導阿達姆的便是仁義,如今這般說話的,不像是我父王所說的。冤冤相報何時了呢!”
“哈哈……仁義?本王生前便是太過仁義,才會讓家族有此橫禍,讓我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如今我還要講何仁義!”那聲音說到最後,竟是震怒不已。
“……但這都已經不重要了,就算您再不甘,您也無法回來不是嗎?”
“我是回不來,可是你阿達姆卻回來了不是嗎?這就是上天給我的最好的禮物,你隻要答應父王幫父王拿回屬於父王的一切,父王便不再像遊魂一樣的遊走在這凡世間。”
“父王,夠了,阿達次沒了,如今阿達姆失去了這世界上所有的親人,已經沒有那樣的野心與報複,父王如果在下麵見到了阿達次,請好好疼惜他。”木童子平靜的訴說著,並沒有什麼情緒起伏。看來他真的已經放下這世間的種種了。
“你……哼,你做夢,世人欠我的,我要一一要回來,你既已經回來,就由不得你!我要連阿達次的一起要回來!來!來!”聲音已經慢慢遠去,卻有著震耳欲聾的回音久久不斷,讓人感覺發自內心的冷。
木童子確定那人已經走後,強裝出來的鎮定此時消失不見,整個人都軟坐在了地上!頭上有著汗珠,不知道是冷汗還是熱汗。
“師父,我是不是真的不應該回來!我應該讓阿達次留在西靈山的,不應該帶他回到這裏,師父,我錯了!”木童子第一次顯示出疲憊,看了看地上的阿達次,又看了看那堆土墓,木童子臉上表情變了又變,最終還是將土童子埋在了他母親的身邊。
天很快便黑了,木童子在院子裏坐了一天後,才起身向廳走去,走過長長的長廊,到處都是一片漆黑,風陰森森的從樹葉吹過,留下沙沙做向的聲音。要是膽小的怕早嚇出了尿來。
木童子卻連停頓都沒有,熟門熟路的行走於那荒廢的大宅中!路過後麵的一個下人房,看到裏麵有此微暗的燈光,時明時亮,木童子立在那裏看了許久,移步邁向那發出微光的下人房。
待走近,明明就覺得那光就在眼前了,可是剛要準備推門進去時,燈光一暗,便又恢複了那恐怖的黑。
木童子看了看周邊,又看了看屋裏,卻是什麼動靜也沒有,他的武功並不弱,但是卻感覺不到裏麵是否有人存在,這裏一排矮房全是以前下人們住的地方,自那次之後,死的死,逃的逃。不應該有人才對,如果有人,又怎麼會讓院子荒廢了這麼些年?
“誰在裏麵?”木童子問出了心裏原疑問,靜靜的等待著回答,可是半天也無人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