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箏與瞳卷三四零(1 / 2)

兩個少女靈動的目光在石嬌嬌和張堃之間逡巡,石嬌嬌感覺窘迫到了極點,無論是什麼身份,她隻希望張堃快點出來說句話。而男人卻一言不發,甚至偏了偏身體,把她更多地袒露在兩個女孩的視線裏。石嬌嬌抬眼看著兩個女孩,跟站在前麵的那位短兵相接,少女的目光咄咄逼人,表達出對石嬌嬌這個不速之客的敵意。

“你到底是誰,為什麼來我們家?”女孩見張堃不加幹涉,直接向石嬌嬌發問。對方緊逼的氣焰壓得石嬌嬌往後挪了挪腳,她終於有點招架不住,扭頭朝張堃直白地投去求救的目光。張堃的視線落在不遠處,不知道是打探擺件的處理情況,還是故意忽視身邊女人的窘境。

他在懲罰我!

冷靜了片刻,石嬌嬌不動聲色地呼出一口氣,挺直了脊背,笑著看向兩個女孩。“我是你們叔叔,張堃的朋友,受他邀請來到你們家。沒想到張先生會有這麼可愛的侄女。”石嬌嬌聲音柔和,目光平穩,看得氣焰很盛的女孩心下發虛,語氣也沒那麼強硬了,道:“可、可是,我叔叔為什麼邀請您來呢?”

石嬌嬌眨眨眼,嘴角弧度恰好,笑道:“這個問題我剛剛還在問你們的叔叔呢!”女孩們麵麵相覷,石嬌嬌俏皮地歪歪頭,“他沒告訴我,正好你們幫我問吧?”兩個少女聞言笑起來,看看張堃的臉色,並沒有真的去問他。

張堃貌似遠觀,實際上注意力從來沒有離開過石嬌嬌,他的本意確實是要給女人一些教訓。利用身高優勢,他用餘光可以觀察到她每個細微動作:從他臉上收回求助的視線,鬆開緊握的手,調整僵直的肩背,還有說話時,無意識地跟他拉開的距離……

他認得她這種防備的姿態,當她摒棄一切幫助,決心獨自麵對,就會擺出來。“她從小就這樣,我覺得不需要吃什麼教訓。”唐建宇帶著偏愛的嗓音,忽然闖進張堃的腦海。

他木然低下頭,目不轉睛地看著石嬌嬌跟兩個女孩,她們已經談笑風生。短發的女孩甚至拉住了石嬌嬌的手,“姐姐,我們能叫你姐姐嗎?這兒外人太多,叔叔這人又很無聊,隻有小姑姑受得了她!你跟我們上樓吧?”

石嬌嬌歪頭看向張堃,溫和地笑問:“可以嗎,張堃先生?”張堃目光炯炯地看著女人的臉,眼裏明明白白寫著:不要去,呆在我身邊。“別理他,我們走吧!”女孩子心急,已經拉起石嬌嬌就走。被拽離張堃兩三步時,石嬌嬌回頭看了男人一眼,嘴角仍然含著笑,看起來似乎在說:別擔心,我什麼都不會介意。

張堃的目光死死追著石嬌嬌的背影,看她被拉上旋梯時差點絆倒,從裙擺拿出一雙細跟鞋,對兩個侄女晃動,三人笑作一團的樣子。

“嗬嗬。”張堃在一聲輕柔的笑聲中回過神來,轉頭看見蔣芫抱著懷,倚靠在一個相思木的立櫃旁看著自己。“你搞這麼大陣仗招待國家元首嗎?”張堃問道。蔣芫抿著嘴,含笑搖搖頭,沒有順從他轉移話題的意圖,張嘴道:“好久沒見過你這種,拿人沒辦法的樣子了。”

宴會公司的準備工作接近尾聲,有一部人準備先行離開,走過來跟蔣芫打招呼,“蔣小姐,你看我們什麼時候回來清場比較合適?”蔣芫離開立櫃站好,道:“十點吧,到時候電話聯係。”工作人員剛走,蔣芫就一把拉住要離開的張堃,說:“這麼快就投降了?”張堃感覺被抓住的手腕在燃燒,四下看了一眼後說:“別忘了,離我遠點。”

張堃邊走邊扯開領帶,穿過裝點一新的客廳,徑直去了書房。被留在原地的蔣芫,目光一絲一毫都沒有離開過那個,她再熟悉不過,卻沒辦法去靠近的背。

一切已經安排停當,除了兩位布菜的侍者,宴會公司的工作人員已經離開蔣宅。不久後,大哥大嫂也帶著美酒,和一個留著長發的青年走了進來。蔣家大哥把酒交給妻子,自己帶著青年就去書房找張堃。大嫂找到正在檢查開胃菜的蔣芫,遞上酒瓶說:“已經醒好了,配香檳的草莓送來沒有?”蔣芫拿來醒酒器,動了動下巴,“在那兒呢,可以開始了。”

沒有長輩,但為了迎合中秋,還是選用了圍坐一圈的圓桌,菜品是精心設計過的改良中餐,保持口味的同時,調節了分量和擺盤的風格,給人一種中西結合的新奇感受。

張堃等三個男人從書房裏出來,桌邊已經站著另兩對夫妻了,都是和蔣家兄妹關係很好的表親。大哥大嫂雖然狀似主人樣地招呼大家落座,可眼裏一直觀察著張堃,自己兒子隻是打算挪一挪酒杯的位置,大哥就厲聲喝住,“有沒有點規矩,叔叔們沒坐定呢!”長發的小夥子對自己母親翻了個白眼,來表達對父親這種行為的鄙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