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回到府中第一時間去的就是穆月白的屋子,她急匆匆來,猛地推開屋子見那人好整以暇的坐在案前,一隻手還握著畫筆不放。她的心便落了心裏,就好像奔跑之後得以大口呼吸的急促。
“你……可還好?”
穆月白朝她微微一笑,“多謝殿下惦記了,在下安好。”
“恩。”她點頭,不敢再多看他,轉身了又回頭,“若有哪裏不舒服記得叫人,我、本殿下不會讓人說虧待畫師的。”
他隻淡笑不語,似乎從未離開過這裏的模樣。
……
時間回到了最初剛開始的時候,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隻除了一樣,那個記憶中不苟言笑的季猛頻繁的造訪北宮府邸。
葉子在亭子裏喂魚,冷不防又聽到季將軍到訪,手一抖差點沒把餌料撒了。
錢耀祖扇了扇扇子說風涼話,“殿下,這季將軍都快把北宮府當第二個家了吧,這些日子他隻要有空都往這邊跑。”
“總不能是看上我們殿下了?”喬扈調侃了句,收到葉子的眼刀子後噤聲。心裏還不服氣,凶什麼凶,他不過是說著玩的嘛!
葉子望著下麵的錦鯉出神,“今天不是越山剿匪麼?”
“告訴季將軍我不在府上。”她撒了一把餌料下去,看不清神色,“去把另外兩個叫回來,點齊了人數我們就出發。”
亭子裏兩個人聞言站直了身,得令之後便離開了。
……
今天是什麼日子呢?葉子記得長廊作畫,今日是穆月白向她布下的第一張網。他會在廊上作畫,她知道。她會淪陷,她也知道。可還是得義無反顧的去,她並不想逃避。
黑色的盔甲抖落了水珠,她提著長劍縱馬馳騁,歸來時眉梢盡是狠戾,滿身的煞氣揮之不去。
近了,她於霧色朦朧而來,看清楚廊下的穆月白天人之姿。
正當葉子想靠近時,身後傳來道低沉的聲音,“殿下,越山一行可還順利?”
葉子回頭,見來人撐著柄紫竹骨傘,周身掩不去的殺伐之氣。葉子有瞬間的迷惑,她看見他桀驁的眉眼,即便再如何表現溫和也遮不掉的氣勢。這是季猛嗎?如此小心翼翼的討好一個人的姿態是這般熟悉,葉子仿佛就看到曾經的自己那般。
“你是誰?”她開口,似乎要透過表相看穿這個皮囊裏的人。
蒙執朝她走近一步,從袖中拿出一個小黑盒子。“我來送藥,殿下身上原本就有傷。”
“那前幾日呢,這大半個月你為何來我府上?”她執著在問。
蒙執再走近一步,“北宮廷葉,我以為你知道。”
他的眼神好像鷹隼般銳利,就好像盯住了獵物緊緊不放。葉子拔劍抵在他咽喉,“你是誰?”
“我為殿下而來。”
葉子便更加迷惑了,她回頭望向長廊上作畫的穆月白,再看眼前的人。她後退一步,轉身,啪!一隻手將她拉住,葉子回頭,他的手心溫熱。
“不要去……”他開口,額前的發被打濕,唇色微微蒼白,顯得有那麼幾分可憐。
葉子隻愣了瞬,很輕易便掙脫了。她朝那抹月白走去,眸中閃著希翼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