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摯知道這棟教學樓鬧鬼,其實學院裏的每一位學生都知道。
不過因為簡摯當警察的父親,簡摯比別人還多知道那麼一點,這棟教學樓不僅僅有鬧鬼的傳聞,它每隔三年還失蹤一對男女。
所以簡摯一直盡量避免靠近這棟教學樓,特別是夜晚的時候。
他平平安安地渡過了三年,再熬一年就可以畢業。
當然像大多數的莘莘學子,三年的時光裏他也找到了一位同窗做自己女朋友。
他的這位同窗姓孫,疊字綰綰。
孫綰綰有一頭柔順的黑發,性格乖巧懂事。她聽從簡摯的勸告,也盡量避免去教學樓。
但是最近,在她身上還是發生了一些怪事,或者說她居住的整個寢室都透著古怪。
她們整個寢室的女生,這些日子都感覺睡不好,第二天起床個個精神萎靡,並且臉色發青發白,一副失血過多的模樣。
她們去看了醫生,查了寢室的甲醛,一切都沒問題,最終隻好不了了之。
……
今天早上,雞鳴時刻,孫綰綰睜開眼睛,赫然驚恐地發覺自己穿著睡衣,站在一片黑暗之中。
這片黑暗沉悶壓抑,就像深埋地底的洞穴。
沒有手機,身上沒有任何照明物的孫綰綰哭泣著自我救贖,她摸著洞壁裏的冰冷石牆一點點挪動……
不知道挪動了多遠,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時間,孫綰綰終於在石牆上摸到一個開關。
按下開關,頭頂有燈照亮,昏黃的燈光下,孫綰綰發現自己是在一個迷宮似的地下走廊裏。
空蕩蕩的走廊裏沒有人,隻有自己的腳步聲回響。
孫綰綰愈發害怕,她按亮走廊所有的燈,終於找到往上去的樓梯。
跌跌撞撞地連爬兩層樓,她才看到外麵的天光。
外麵天色已經大亮,腿腳發軟的孫綰綰筋疲力盡地爬出樓梯間,爬進一間大廳。
她認出這大廳正是鬧鬼教學樓的入門大廳,一群來上課的學生正推開門進入。
孫綰綰艱難抬起手,昂起頭向他們求救。
這群學生卻被孫綰綰的模樣嚇了一跳,他們大叫著鬼啊,紛紛轉身就跑。
事後,聞訊趕來的簡摯也被孫綰綰嚇住了。因為當時她不光臉色一片蒼白,長發遮麵。
更恐怖的是,透過垂落的縷縷發絲,可以看到她額頭還貼著一張符。
……
這張符被簡摯揭下,小心翼翼地藏好,他打算周末帶回家,讓老爸利用職權調查一二。
接下來他護送受了驚嚇的孫綰綰回寢室,親自陪伴著她睡著,才返身離開上課。
黃昏,簡摯又去看望孫綰綰,見她一臉憔悴,還在熟睡。不忍心叫醒她,他自己一個人去食堂吃飯。
學院食堂常有外人進來用餐,簡摯打了飯菜坐下後,看到一個奇怪的家夥坐到自己對麵。
這人穿著民國的一襲白袍,手上拎著一個舊藤箱,像個老古董一般。
但因為顏值高,還是顯得儒雅有氣質,頻頻招來女生們的注意。
這人自然是李寂然,他坐定不語,很快替他買飯的小鸞端著餐盤就過來了。
看了看簡摯,小鸞抱怨,“師父,那邊有很多空座位……”
“就坐這兒。”李寂然接過餐盤,放到自己麵前的桌子上。
小鸞見李寂然態度堅決,隻好嘟著嘴坐到李寂然旁邊。
“別光嘟嘴,看出什麼了嗎?”李寂然提點小鸞。
小鸞一愣,方才明白李寂然坐在這兒,原來是別有深意。她瞪著大眼睛,朝簡摯肆無忌憚地仔細觀察。
“他印堂發黑,近日要倒黴,師父對不對?”小鸞遲疑著說道。
李寂然拿起筷子,啪地輕敲了一下小鸞的頭,“再看。”他訓斥。
小鸞俯身,靠近簡摯,近距離地盯著他打量,又用鼻子嗅了嗅。
“師父,他體質偏弱,但陽氣極其純正,是純陽之體。”小鸞回頭興奮地告訴李寂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