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一番血淚控訴,徹底攪黃了青牙的生意。
中、老年婦女們看了一場好戲,心滿意足地拎著蔬菜回家。
城管小姑娘接過少女還回的電喇叭,心疼地抱了抱少女,對少女說:“我們女人一定要獨立堅強……”
然後她轉頭對青牙啐了一口唾沫:“呸!渣男。”
提著電喇叭,和帶來的小折凳,城管小姑娘氣呼呼地走了。
她不想再看見青牙這個負心薄幸之人,反正經過少女這麼一鬧,她估計青牙也沒臉繼續擺攤下去。
然而她終究還是低估了青牙的厚臉皮。
等所有的人都走後,氣得渾身顫抖的青牙深呼吸幾口,奇跡地恢複了平靜。
他對站在那兒,一副受氣小媳婦模樣的少女招了招手。
“你過來,白尾巴。”
少女的名字原來叫白尾巴,果然和青牙是一對冤家的姓名。
躲在一旁看熱鬧的李寂然暗想。他估摸著後麵就要大戰了。
自己應承過少女,幫她攔住青牙逃跑;可青牙又是自己師侄……
李寂然忽然很犯愁,不知道等會二人打起來,自己要怎麼做才好。
他瞪大著眼睛,盯著少女看。出人意料,他看見剛才還心痛欲死的少女莞爾一笑,聽話地緩緩走到青牙麵前。
青牙居然沒有起身攻擊少女,少女也沒撓花青牙的臉皮。
兩人像老朋友一般,隔著卦攤對坐聊天。
“白尾巴,我躲了你這麼多年,你早應該知曉我的心意。”青牙歎息,伸手摸了摸少女的頭。
“喵嗚~”少女舒服地眯上眼睛,將腦袋主動蹭了蹭青牙的手。
“我當然知曉,你是修行之人,沒辦法再愛人。”
“可是你忘了嗎?我受你師父點化,也是修行的妖怪啊!我道行不弱與你,我本質上也沒法愛人的。”少女幽幽瞟了青牙一眼。
“我尋覓你,纏著你,你真當是自己魅力非凡,我癡戀與你麼?”
“難道不是?”青牙訝然中帶著一絲失落。
“當然不是!”少女肯定地回答。
“我隻是從小習慣了被你照顧,不想變成孤獨的流浪貓。”少女氣場忽變,像個無冕的女王,居高臨下盯著青牙。
“而你是我的貓奴,一日是就終生是,所以我隻能跟著你,無論你逃到何處,我都會找到你的。”
聽著少女的話,青牙一臉呆滯。
他的身體再度顫抖,“你……你這個妖孽,原來一直是想做我的主子!我造了什麼孽啊!手賤收養了你,幸好你是隻母貓,要是公貓,我非閹了你不可!”
青牙咬牙切齒,伸手抓起桌子上的毛筆,用力丟向少女。
少女輕蔑地再度瞥了青牙一眼。她一聳身,眾目睽睽之下就變成了一隻藍眼睛的大白貓。
輕鬆避開青牙丟過來的毛筆,大白貓跳上桌子,趴在桌麵上,一臉呆萌地望著又拿起硯台的青牙。
那樣子仿佛是在說:“你這個奴才,舍得就狠心打我吧!打死算了。”
青牙高舉硯台良久,最終頹然放下。
他站起來,轉身就走。
但剛走了幾步,就聽他身後的大白貓,喵喵地連聲叫喚。
青牙的臉色在貓叫聲裏越來越溫柔,他歎口氣,回頭抱起了大白貓。
……
沒看到精彩武戲的李寂然,興趣索然地回歸自己的出租屋。
下午,他看到青牙照舊出來擺攤,少女變的大白貓躺在桌子上睡覺。
青牙執一把木梳,有一下沒一下地替它梳理毛發。
雪後初晴,冬日陽光溫暖,照在青牙與大白貓的身體上,旁邊梅花一襯托,竟是頗有一種溫暖的詩意。
就像小城與舊巷,雪與梅花,僧人與狗……
心生感觸的李寂然回屋拿出筆墨,又要揮毫作畫。
但方才鋪好宣紙,就見一穿漢服,外貌非常像演員馬天宇的年輕人走了過來。
他徑直地走到李寂然跟前,文縐縐地彎腰拱手,對李寂然施了一古禮。
“受人所托,我來取兄台的性命。”
“你也是殺手?”李寂然好奇地打量這年輕人。
“然。”年輕人點頭。
“敢問雇傭你的人花了多少錢?”李寂然對自己的身價還是蠻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