骷髏夫人被老張撞碎了渾身骨頭,沒個一年半載估計是複原不了。
阿妙再無危險,第二天就與李寂然告別離開。她打算用此後的餘生去尋找和尚出家的寺廟,以完成和尚的心願。
李寂然則與月寶繼續前行,半個多月後,他們終於風塵仆仆地回到了酒館。
隻是才下馬車,李寂然就看見簡衛國蹲在自家出租屋的屋簷下,顯然是在等待自己。
大約蹲了有些時候,這簡衛國一臉困倦,他閉著眼睛,頭一點一點地栽起了瞌睡。
打開房門,讓月寶進屋休息,李寂然轉身喊醒簡衛國:“老簡,醒醒,這裏可不是睡覺的地方。”
簡衛國睜開眼睛,看見眼前人是李寂然,頓時大喜地一把抓住李寂然的衣袖。
“你可終於回來了,我等你等了好久,你若再不出現,我就要撕你給的救命符了。”
“出了什麼事情?”李寂然好奇。
“說來話長,但你先跟我去一趟醫院,王睿已經昏迷了兩天兩夜……”
李寂然聞言,趕緊不再囉嗦,吩咐月寶看家,他坐上簡衛國的那輛破車,隨簡衛國就去醫院。
途中,簡衛國邊開車邊講述,李寂然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來簡衛國與王睿師徒倆,被李寂然救出小世界不久,又接到一樁懸案。
這案子初看很普通,就是一人員失蹤案件,大意是一個人晚上睡在家裏,忽然夢遊,走出家門後就再也沒有回來。
然而兩人接下來調查此案,卻越調查越是心驚,他們順著一些蛛絲馬跡搜尋下去,發現同樣的失蹤者在這座城市裏竟然並不少。
隻是因為他們都是自主離去的,家人多半以為是離家出走了,沒有報案。
通過沒日沒夜的查看監控,外加多方走訪。
最終兩人發現,所有的痕跡,都指向郊外一處早就被荒棄了的,沒人居住的村莊。
於是在大前天,兩人計劃一同過去看看。但臨出發時,簡衛國家裏出了一點事情,讓他走不開。
王睿便先獨自去了。
當天夜裏,王睿沒有歸來,電話也打不通。
簡衛國判斷肯定是出事了,他立即向局裏報告,抽調了許多警察連夜趕去那荒村救人。
結果折騰了大半夜,在一間破屋裏大家終於找到了王睿。
他外表完好,沒有任何的傷痕,但是怎麼叫也叫不醒,陷入了昏迷之中。
送去醫院,醫生們也束手無策。
……
待簡衛國把事情講述清楚,車子也開到了醫院。
棄車上樓,簡衛國匆匆引領李寂然進了王睿的特護病房。
李寂然站到王睿床頭,細致觀察一直陷入沉睡的王睿,默默地觀察了良久。
“怎麼樣?他還有救嗎?”擔心地看著李寂然的臉色,簡衛國小心翼翼地輕聲詢問。
“他被偷走了一部分魂魄。”李寂然伸手翻開王睿眼皮檢查,告訴簡衛國。
“雖然本體的靈魂尚存,但魂魄的總體數量已經不足以支撐他的肉體,所以他無法蘇醒。就像一台電腦,被人刪除了一部分主程序的運行代碼,宕機了。”
對李寂然的說法半懂不懂,隻當王睿沒救了,簡衛國神色一黯,他憤恨問道。
“有辦法讓他說出凶手是誰嗎?師徒一場,就算他清醒不了,我也要盡力去替他報仇。”
“用靈魂出竅的法子,減去肉體的重負,可以讓他暫時開口說話。”李寂然略一思索,沉吟道。
“你去關了門窗,別讓閑雜人等闖進來,我做法讓他出竅。”
“是。”簡衛國應諾。
他動作飛快地關閉了病房的門窗。
等一切做好,簡衛國回頭,看見李寂然又取出了當初夜叉事件時,給第一個被害者用過的那把紙傘,放到了王睿身上。
同時在王睿身邊,李寂然亦如當初,點燃了一根細香。
香煙嫋嫋下,紙傘顫顫地飄浮至半空。
緊跟著,隱約可見一道透明的人影從王睿身體裏坐起,坐到紙傘下方。
簡衛國定睛一看,認出這透明的人影正是王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