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阿生做好了魚,端到屋前,卻見剛才那兩人已經走了。
妻子正在收拾那一襲奇怪的白衣,細心折疊好,安放到箱底。
“娘子,你的那位故友呢?”朱阿生問妻子。
“他們回去了。”妻子偏過頭,笑吟吟地回答。
朱阿生眼尖,卻從妻子笑得彎彎的眼角看到了一抹淚痕。
他偽裝沒發現,故作懵懂地詢問:“我們床底下的那壇酒……”
“照樣取出來,我倆喝一杯。”
“然後晚上收拾收拾,明早領著老大與老二,我們回娘家去,我帶你認認我的父母。”
“啊!這甚好。”朱阿生大喜,他歡喜的魚盤子都有些端不穩了。
不過轉瞬,他又露出愁容,“去外界的名額極難,我拚了命去爭,最多也隻能爭得一位。我們這一大家子的人……”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故人的朋友送了我一道符,到時候憑著此符,我們一家可以隨時去外界,不受那名額的限製。”
妻子一抬手,給朱阿生看一張她握在手心裏的小小符紙。
……
這符紙自然是李寂然送的。
他與中年男人趕在天黑之前出了小世界。
在路邊的空地上,中年男人揮手與李寂然告別,拖著一抹寂寥的背影,他蹣跚地走遠了。
“造化弄人啊!”李寂然十分感慨。
“這都是你種的因果,如果你不開這道門……”不遠處的狗屋裏麵,年輕僧人的聲音清晰地傳了過來。
嗯,隱隱似乎還帶著一絲幸災樂禍。
“債多了不愁。”李寂然無所謂地聳聳肩膀。
“因果多了,也是修行。”
“再說你頭頂上的那一大片梅花,糾纏的因果可不比別人少哦。”李寂然毒舌地反擊年輕僧人。
躲在狗屋裏的年輕僧人刹那間安靜。
半晌,年輕僧人才幽幽地又出聲回複:“這梅樹也是你種的……”
“但你們現在的因果可與我無關。”
李寂然哈哈大笑,他背著手過馬路。
“誰讓你成佛前的那段時日,動心了梅樹的蔭涼。”
……
笑完的李寂然,走回出租屋門口。
月寶不在家,顯然是聽話地去阿達那混吃混喝了。
李寂然一屁股坐到門前的躺椅上,自飲自斟地倒了一杯茶。
左右無事,他索性閉上眼睛,讓自己的神思也進入王睿一幹人等的夢境裏,觀看他們這幾日的經曆。
不料細看之下,李寂然發覺居然有一半的參與者已經掛掉了。
他們以各種各樣的姿態慘死,簡直是精神上的二次折磨。
好心辦成壞事的李寂然扶額無語,他想起了這裏麵的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並不是身手敏捷的施瓦辛格。
得,亡羊補牢的李寂然抹去他們之前的記憶,一一將他們再次複活。
至於那些在喪屍麵前出賣過隊友,甚至無緣無故襲擊過同類的參與者,李寂然卻是懶得再管了。
不管死的活的,都一律被他踢出了夢境。
同時,為了降低這夢境裏生存的難度,李寂然慷慨地又把自身的許多靈氣輸入到夢境之中。
這樣王睿他們隻要待在夢境裏,就會不斷獲得李寂然提供的靈氣滋補靈魂與肉體,如同掛機獲取經驗值一般,他們最終會越來越強。
機緣巧合之下,根據與靈氣的契合度,他們或許還能開發出屬於自己的各種超能力。
當然,這些超能力永遠無法與真正的修行者相比。
……
做好這一切,李寂然將視線再次轉移到王睿那兒。
他看到王睿的團隊,又增加了三位成員。
除了之前老成持重的少年,新增加的成員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者、一位三十來歲的女人,以及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女。
他們落腳的地方也換了位置,不再是醫院旁邊的民居,而是一棟高樓的樓頂。
這高樓的樓頂被人違建搭了一座小廟。
王睿他們一夥五人就住在這小廟裏麵。
李寂然偷窺的時候,發現王睿帶著少年與少女,拽著一根前端綁了一大塊肉的鐵鏈,正從高樓的頂部邊沿一點點往下放。
不知道王睿他們在搞什麼鬼,李寂然好奇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