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長的飯都有吃到盡頭的時候。飯後,顧笙坐在沙發上,明文在廚房收拾。
突然,屋裏的燈全都滅了。整個房間陷入一片黑暗。顧笙的心跳有點加快,隻有喬書知道,顧笙有後遺症,怕黑。
顧笙睡覺都需要留一盞明黃的燈,不至於太亮晃得人無法入睡,也能夠讓自己視物。
明文並沒有讓顧笙等太久,很快,屋裏就亮起了黃色的燈,牆上也投影出了星光,這個房間都被靜謐和浪漫填滿。
不知道什麼時候明文早就離開廚房了,顧笙在找人的時候,明文從房間裏走出來,手裏捧著一束火紅的玫瑰,在燈光的照射下晃動人心。
不自覺的站起來,明文輕手將玫瑰放在顧笙懷裏。
“小笙。”
“我……”
“噓。”
顧笙想說話,被明文用手指按住了嘴巴。“小笙,你先聽我說,給我一個機會好嗎?”
顧笙沒有說話,明文也沒有等顧笙回答,開始自顧自的說道,“6年前,我在法國街頭乞討,沒有公司敢聘用我,因為,我得罪了波旁家族。”
像是陷入了回憶裏,明文自顧自的說道,“我永遠記得那天,你穿著一條白裙子坐在輪椅上。身後是寒佚,穿著一襲黑色複古西裝。給你撐了一把又大又紅的傘。”
顧笙也想起了那天,寒佚強製的帶她出門,並且打了一把紅傘,讓顧笙一直被路上的人行注目禮。
顧笙知道,寒佚是不想自己墮落下去,特意帶自己出門被迫的去承受那些人,或調戲或驚豔或惡俗的目光,這樣的方法,粗~暴而有效。
同樣,也是在那天,在法國街頭,顧笙遇到了被人毆打的明文。
也許是出於是同情,同情明文和她有著一樣的遭遇。也許真的是兩個人的緣分到了。
“佚,我要他。”
顧笙坐在輪椅上,由於不常說話,聲音有點沙啞,但並不難聽。
身後的人皺了皺眉,他不願意顧笙身邊出現除他之外的任何男人。可是,小笙竟然為他開了口,那就帶回去養著吧,給小笙當玩具也是好的。
就那樣,明文被稀裏糊塗的帶回了顧笙的酒莊。在之前,明文隻來得及看到了顧笙濃黑沉靜的雙眼。
一雙眼,讓明文淪陷了一輩子。
從回憶裏回神,明文繼續開口道,“小笙,剛剛被帶回酒莊的時候,我很害怕。我怕波旁家族的人找上來,我也怕連累你。”
還記得那個時候,天天都過的膽戰心驚的,就怕哪一天因為自己連累了酒莊的主人。
“後來,你知道了寒佚的身份。你才開始安心的留了下來,整個人也不在恍恍惚惚。”顧笙開口接過明文的話。
“小笙,你…”明文有點興奮,更多的是激動。原來那個時候,小笙就有注意到他。
“很奇怪我為什麼知道?阿文,當時的你和我很像,沒有辦法安穩的睡覺,甚至連享受陽光都是一種奢侈。”
顧笙頓了頓,想起當時寒佚說的,‘酒莊不養廢人。’
“我故意讓人透露寒佚的身份給你,就是為了讓你能夠活下去。後來,我發現,我賭對了。阿文,你帶給我的,遠遠比我給你的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