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分卷 第一一一章(1 / 2)

“燕剌王的女兒?沒想到時隔多年,燕剌王這一支依舊是不甘心嗎,當年博陸侯揭發了燕剌王謀逆一事,燕剌王因事敗而自盡,也因他謀逆而滿門被滅,卻不曾想到還有一個女兒流落在外,兜兜轉轉這麼些年,終究還是躲不開這一條路。”

薑子墨依舊在回想著劉婭所說的那幾句話,如今兄長的傷勢雖也有所好轉,可是始終沒有完全清醒過來,若是再這般下去,便是華佗在世,也是無能為力了。

“你似乎有心事,莫非覺得朕命人將她看押在暴室之中,讓你覺得於心不忍了?”

薑子墨搖了搖頭:“她罪犯滔天,陛下已是念在兄長昔日還有些微末戰功的份上,隻是將她看押罷了,妾身又怎麼會覺得她可憐,隻是念她不過孤女,獨自長大,必然是吃了不少苦頭,且她說腹中已有了骨血,妾身亦是為人母者,難免有些感觸罷了。”

“她是個聰明人,若她真的有了身孕,留她活命到生產之後倒也無妨,便是說了假話,她臨了也是死罪,此事朕自會安排。”

旬月之後,霍氏一族因霍禹謀逆而被族誅,而霍成君也被廢除了皇後之位,遷居荒僻的雲林館,且霍氏門生也大多被調任。

椒房殿中,越影正端著皇後印綬,而霍成君早已失去了身為大家閨秀的優雅和自持。

“你不能將孤的印綬帶走,那是陛下賜予孤的,你有什麼資格帶走屬於孤的東西,說,你是遵從了誰的意思,來帶走印綬的,是薑子墨還是卞玉菁,還是那些不成氣候的小戶之女?”

這樣竭嘶底裏的霍成君,越影是第一次見到,怕也是最後一次見到了,越影麵不改色地說道:“婢子是奉了陛下與太皇太後的意思,來收繳皇後印綬的,且從今日起,你便不再是皇後殿下,不過太皇太後的旨意是,寬你五日收拾行裝搬至雲林館,茵子是你帶入宮的家生婢子,可一並帶過去。”

霍成君一雙眼睛瞪得很大,死死地盯著越影,忽然冷笑道:“這當真是牆倒眾人推啊,當初如果沒有我父親,又何來當今陛下,如今霍禹不過犯了些許小錯,陛下便如此心狠手辣,當真以為霍家無人了嗎!”

“何必呢,霍禹過幾日便會被問斬,霍府上下也已經被遣散,若不是看在昔日博陸侯功勳彪炳,又怎會容得下你到如今,還是聽婢子一句勸,莫要在負隅頑抗,如今隻是遷居雲林館,往後還不知道會如何呢。”

霍成君哪裏願意離開椒房殿,依舊端莊地端坐著,輕蔑地看著越影:“以往看在你侍奉太皇太後的份兒上,從不與你多計較,如今看來倒真是孤太過放縱你了,如今竟敢假借太皇太後與陛下的意思,來收繳孤的印綬,到底是誰給的你這樣大的膽子,今日你敢帶走孤這裏任何一樣東西,孤就能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越影倒也並不懼怕,笑道:“想來夫人心中必然是十分惶恐,如此虛張聲勢的話,從前從不見夫人說過,如今看來,夫人真真是十分害怕,不過也無妨,便是再害怕,也逃不過遷居雲林館的命運,況且陛下隻是收繳印璽,並未將夫人打出宮去,便是十分的仁慈了,不過夫人不願離開這裏,那就別怪婢子不客氣了。”

太皇太後自然早已料到以霍成君的心性,必然不會輕易離開椒房殿,一早便安排了些仆婦跟著越影,如有必要,便將霍成君押往雲林館。

“越影,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椒房殿撒野,你可知你這是以下犯上!”

越影並不與霍成君多做糾纏,揮了揮手,著人將霍成君押往雲林館看押。

楊麗儀自從在長樂宮陪伴太皇太後,雖然也覺得眾人待她不再如從前那般冷淡,可心中還是有些惴惴不安,且今日一早看到越影姑姑替太皇太後去辦差,這種不安更是達到了頂點,總覺得會有什麼大事發生一般。

“原來楊夫人在這兒呢,薑夫人來給太皇太後問安了,太皇太後傳話讓楊夫人過去一道說話呢。”

來傳話的是一個麵生的小宮人,雖然禮數周到,卻也掩飾不住活潑的性子,在太皇太後麵前十分得臉,楊麗儀對她說的話也算是深信不疑。

薑子墨見楊麗儀到了,便笑道:“長樂宮真真是養人,昔日裏妾身見卞夫人在太皇太後身邊,氣色便好了許多,人也精神了,如今再看楊夫人,更是氣色紅潤更勝以往,偏偏太皇太後還取笑妾身說嘴,妾身還想著多陪陪太皇太後呢,若是太皇太後不依,妾身可真是太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