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謂患難見真情,蘇淺川這次算是看到了蘭鍾勳對白露的一片癡心,以前她從來沒意識到這個男人竟然可以這樣傻愣愣地坐在白露身邊,為的隻是對方睜開眼睛看世界的時候,映入眼簾的第一個人是他而已。
心裏不免為白露高興,對眼前的男人也更加的另眼相看了,就在這時,蘭鍾勳扭轉腦袋,一臉堅毅地說道:“蘇淺川,我今天確定我今後的日子裏不能沒有白露,我知道她心裏對我有些芥蒂,你能不能幫幫我,我真的很愛很愛她。”
他說著說著眼神裏透出淡淡的憂傷,他說的句句實話,要不是這場生離死別,失而複得,他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機會體驗到擔驚受怕的煎熬,也不會意誌堅定,問心無愧地說出這樣的話來。這樣的要求無可厚非,蘇淺川欣慰地笑了笑,輕輕地點了點腦袋,答應下來。
“沒問題,不過我可不希望白露醒來看到一個人不人鬼不鬼的你,你現在就去給我吃飽喝足咯,我答應你的事一定辦的妥妥的。”她急中生智,抓住把柄便話趕話地勸道,這樣說後,蘭鍾勳這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病房,去吃飯了。
可才去不到一刻鍾的時間,又重新折返了回來,像看管犯人一般,拿著飯盒徑直走了進來,一本正經地催促道:“好了,我聽你的話了,我現在就就吃飯,這裏一切有我呢,你在這兒待著也沒事,不如先回去吧,心意我都懂,謝謝你。”
這不卑不亢,自然的說話方式,在外人看來還以為是多年的老友,可現在想來好像還是因為白露的這場意外才拉近了他們的距離。蘭鍾勳一再堅持,她也就隻好識相地離開了病房,留給兩人甜蜜的二人世界。
下午,夕陽慢慢露出泛紅的肚皮,將整個天空映出一整紅暈,美麗的就像小孩的粉撲撲的小臉蛋。蘇淺川還是無法放任白露不管,自己跑回家來躲清閑,想到這裏,又回到了醫院。
這時,白露腦袋傳來劇痛,她掙紮著睜開眼睛,視線慢慢由模糊變得越來越清晰了,感覺身下有些負重感,往下一瞧,隻見蘭鍾勳酣睡在她的身上,一動不動。
“咦,你總算醒來,真的老天保佑呐。”蘇淺川一進來就看到怎麼一幕,臉上喜形於色地道,緊接著輕手輕腳地靠近床沿邊坐下,拿著煲好的湯體貼地盛了一碗端給了對方,看著白露漸漸紅潤的臉頰,她心裏有一大段話要噴薄而出。
察覺到蘇淺川欲言又止的模樣,白露放下手裏的勺子,敏感地追問道:“怎麼了,你是不是有什麼事要給我說呀?”
蘇淺川低眸垂眼了一會兒後,再次抬眸下定決心,試探地道:“白露,你在手術室被搶救時,這家夥可是寸步不離,一直守在你身邊,幾乎滴水未進,我知道你心裏還在為那件事煩惱著,可是他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
這話完全超乎了白露的意料,她原佯裝淡定的臉上浮現出極其複雜的神情,一雙清澈眸子一下蒙上了陰霾,眸光沉了有沉,一副痛苦的模樣由內而外散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