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難得的寧靜也隨著太陽的升起而遠去。
何昕暖不知道如何麵對季涼川,怎麼解釋自己昨晚的失控,看著他躺在床上閉著眼睛,眼角的傷口在清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特別刺眼。
不願再去想,何昕暖放輕了動作,小心翼翼的起了身,沒有驚動就躺在自己身側的季涼川。
何昕暖用最快的速度解決了洗漱問題,坐在餐桌麵前,吃著季公館的私人廚師精心烹製的早餐,可何昕暖現在卻一點品嚐的心思都沒有,滿心想著如何避免與季涼川相見的尷尬。
臥室裏,季涼川感覺身旁的溫暖突然消失了,眉頭皺起,極不安穩,果不其然季涼川很快就醒了,一看身旁的位置空空蕩蕩,心裏不爽,翻身就起。
客廳那頭的何昕暖,聽見臥室的聲響,知道是季涼川起床了,於是匆匆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餐,拿起換洗衣物,小跑進了浴室躲著季涼川。
季涼川出來一看,外麵也沒有人:“她去哪兒了?”皺著眉頭,頭也不回的問身後傭人。“總裁,她,她去洗浴了。”傭人低下頭,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季涼川看著桌上那被吃了一半的早餐,明顯是被主人在慌亂之中拋下,心中明了何昕暖是想躲著他,季涼川怒極反笑。
一旁的傭人們見他這個樣子,不免心中為季涼川打抱不平,雖然季涼川脾氣極差,但對待下人,倒也算寬容。而且季涼川對何昕暖如何,他們也是看在眼裏的。
季涼川沒有再問什麼,早餐也沒動,直接去了公司。
何昕暖從浴室出來後,一直坐在沙發上發呆,也不說話,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麼。“小姐,容小姐來了。”何昕暖這才記起來,今天又到了容瑟給自己做心理輔導的時候,就算自己現在實在沒什麼興致,也沒有拒絕。“知道了。”何昕暖淡淡的回答道。
容瑟從客廳走來,對何昕暖笑的溫暖:“最近怎麼樣,好點了嗎?”,“好些了,多虧你。”何昕暖也笑著客氣回應。
“那我們開始吧。”容瑟見她也不願多說,直接進入正題。“好。”
倆人來到了幽靜的房間,何昕暖坐在了躺椅上,容瑟今天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給何昕暖做心理輔導的時候暗示她,她隻是一個情婦,隻不過是因為孩子被季涼川重視,要是沒有這個孩子,季涼川看都不會看她一眼,所以自己應該本本分分的,不要因為季涼川對自己好一點就忘記自己隻是一個上不得台麵見不得光的情婦。
容瑟想到此處,臉上笑的愈發溫柔,何昕暖也不設防,回報以微笑,卻不曾想過容瑟笑容背後的陰謀。
所謂的心理輔導持續了一個下午,何昕暖整個過程中渾渾噩噩,但不得不佩服容瑟,真是個心理學天才,讓人在這種狀態下都能夠聽進去自己的話,並且深信不疑,不愧是心理學專家。
容瑟見何昕暖結束治療後呆呆的坐在躺椅上,雙眼失去往日的神采,眼神空洞無物,口中似是在不停地呢喃著:“我隻是一個情婦而已,隻是一個有了孩子的工具,是一個卑微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