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問題像炸彈一樣拋了出來,把季旭笙的自信炸得一點不剩。
而且,每個問題都十分犀利,一針見血,像是剛好戳中了季旭笙的心窩一樣,堵得他似乎有些無法反駁。
魏成貫……
嗬,真不愧是季涼川的老狐狸。
季旭笙看著魏成貫,眼睛裏透露出一股危險的氣息,微眯的眼縫裏露出的精光,竟然像冰霜一樣陰冷,鋒利得好似能在人的臉上刮下一道道淺淺的傷痕來一樣。
“魏總。”季旭笙突然直起腰來,站在魏成貫麵前,一副居高臨下的樣子,眼神微眯,“魏總這是在懷疑我的辦事能力和態度嗎?”
魏成貫輕笑:“不敢,隻是為季總的論斷提出一些問題來而已,”
“唔……”季旭笙冷笑,“魏總素來與季涼川交好,平日也多有往來,不知道季涼川所犯下的這些過錯,魏總有沒有參與呢……”
聽聞這話,魏成貫臉色一變。
季旭笙對季涼川本就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算多拖一個人下水也沒什麼影響,既然魏成貫主動送死,那季旭笙自然也不會阻攔。
“這……這本來就是莫須有的東西……”
魏成貫臉色鐵青,他怎麼也沒想到,季旭笙竟然到了這種一手遮天的地步。季涼川不在,季旭笙如此為非作歹,在場董事大抵都被捏了把柄,竟然沒有一個敢出聲反駁。
魏成貫頓了頓,還想繼續說些什麼,旁邊的一個董事適時地在底下拉住了他,示意他息事寧人。
見魏成貫沒了動作,季旭笙很滿意地看著眼前的結果,臉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猶如一隻偷了腥的狐狸,帶著無盡的滿足:“既然大家都沒有什麼意見,那就投票表決吧,我要求,將季涼川的職位收回,逐出董事會,留司查證。”
這決定,無疑是董事會將季涼川炒了,即使掛著個頭銜在公司,可也等於淨身出戶了。
董事會投票結果,除了魏成貫等幾個鐵麵無私的董事棄票,其餘人等半數同意,將季涼川逐出董事會。
季涼川得到消息後,氣得攥緊了拳頭,手指的關節處應該過度用力而泛起了青白色,可他心裏依舊湧起怒火。
萬分煩躁之下,竟然一把將桌麵上的幾個文件覆手撥倒在地,劈裏啪啦散了一地。
“這個季旭笙!我還真是小看他了!”
季涼川的確怎麼也沒想到,季旭笙是個如此有城府的人。
多次對他百般陷害,裝出一副憤青的樣子,混淆季涼川不說,倒是蒙蔽了身邊人的眼,將季涼川一步步推向深淵。
葉深也隻是站在一旁,看著季涼川這心煩意亂的樣子,想幫忙卻又感覺自己什麼忙都幫不上。
過了兩日,很快就到了何宥臻的葬禮了。
何家到處掛著白色的綾條,乍一看之下,就好像沉浸在一片黑白色的海浪中,整個氣氛壓抑得像是天要塌下來一般,喘不過氣。
靈堂上用黑金掛著一個大大的字體“奠”,分割兩旁的白布下是一個牌位,牌位上掛著何宥臻淺笑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