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的清晨,陳寔找來陳群,其父陳紀也在房中。見陳群到來,陳寔正色道:“我已經跟李太守說好了,一會就會有一隊士卒來護衛你們父子上洛陽,你們趕緊收拾下,等護衛到來後一起用完早餐就出發。”
陳群聞言連忙抱拳道:“是,爺爺,謝謝您!”
陳寔點點頭:“快去準備吧。”
陳群於是和陳紀一起離去。
很快,一名校尉帶著十名士卒全部騎馬來到陳府外,陳紀和陳群把眾人迎進陳府,陪眾護衛一起用早餐。
“辛苦各位兄弟護送我兒和我孫兒上洛陽!”陳寔在眾人用完早餐後起身抱拳道。
“陳家主客氣了!區區小事不足掛齒!”領頭的校尉起身抱拳道。
陳寔聞言對校尉微微一笑,而後取出五吊錢交給校尉:“校尉大人,辛苦你們了!還望你們路上多多費心!”
校尉接過錢後轉身交給身後的一位兄弟,而後對陳寔抱拳道:“陳家主客氣了!我們能夠接到這樣的美差,是兄弟們的福氣,豈敢說辛苦。若是沒有其他事情,我們不如現在就出發,爭取天黑前趕到洛陽。”
“好!你們上路吧!”陳寔抱拳道。
校尉對陳寔抱拳一禮,而後帶著身後十名兄弟一起轉身離去,陳紀和陳群也向陳寔抱拳一禮後轉身離去。
陳紀和陳群來到陳家家門口,陳群他娘已經提著一個準備好的包裹在等待。陳群從他母親手中接過包裹,而後主動跟他母親相擁一下後轉身上馬。
陳群這兩天為了做好上洛陽的準備,已經私下練了兩天騎術,好在陳群本人以前就是個騎馬好手,陳群練習了兩天,便恢複了這具身體先前的騎術。
陳紀和妻子告別後,也獨自騎上一匹快馬,而後一行十三騎向陽翟城西門而去。出了陽翟城後,眾人沿著道路繼續向西北方馳去。
陳群隨眾人騎行一個時辰後,已經遠離了陽翟城,他看著道路兩邊一人多高的荒草,總感覺心裏發慌,雖然此時是大白天,陳群實在在擔心路兩旁突然冒出一批打劫的劫匪來:“父親,這裏怎麼這麼荒涼?”
“哈哈哈……!”眾護衛聞言都大笑起來。
帶路的校尉聞聲放緩馬速,來到陳群身側笑道:“長文少爺,你是第一次出遠門吧?”
陳群看著校尉點點頭:“是的校尉大哥!我感覺這一路走來真的好荒涼。”
校尉點點頭:“是的,陳少爺可能有所不知,我們現在走的這可是官道。這些年各地的官吏橫征暴斂,加上上麵對這些事情也不聞不問,所以很多百姓都不堪重負,或者遠走他鄉,或者已經慘死了。這才導致管道兩旁的良田荒蕪。”
陳群聞言驚愕道:“沒想到事態已經如此嚴重!太守和刺史大人就不管百姓的死活嗎?”
校尉聞言冷笑道:“陳少爺你想多了!太守和刺史大人隻考慮那些世家大族的需求,至於百姓的死活,他們才懶得管!隻要世家大族安好,就不會有事。”
陳紀聞言接著道:“長文,你就不要傷感了!你傷感也無用。雖然我們放眼看到的都是一片荒涼,但是沒有官道的那些屬於世家的地盤,卻全部被開墾成良田了。否則,若所有的田地都像這般被荒蕪,我們還吃什麼。”
陳群聞言點點頭,他算是明白了:在封建主義的社會製度下,世家大族雖然占領了很多土地,但是他們卻可以讓這些土地有效利用,而且有能力保護這些土地上的農作物不被毀壞,所以保證了物資供給。這也是為什麼世家大族對國家機器的影響力會這般大!越是亂世這種影響力也就越大!
陳群從他父親的話中,認識到了更深層次的東西,但是他沒多說,而是對他父親笑道:“我明白了!多謝父親解惑!想來官道兩旁的田地因為容易被搶,所以才沒人墾種了。”
陳紀聞言正色道:“你理解地也對也不對!若是百姓都能夠在自己的家鄉安居樂業,誰願意做流民,誰願意做賊?”
校尉聞言笑道:“還是陳大人看的透徹!不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一切製約手段都是白搭!可惜我們人微言輕,就算有心為百姓出頭上麵也不會聽的,希望陳大人今後能夠多多為百姓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