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輕輕把分開這段時間的事事無大小都與師兄說了一遍。
當然,空間除外,像這種和穿越一樣神奇的事,輕輕不敢保證師兄會相信,更不敢冒然將他帶進去。
萬一師兄進去有危險怎麼辦?萬一空間之事讓別人知道,空間突然間消失怎麼辦?
不管哪一種情況,都是輕輕不敢去嚐試的,隻能在心中說聲對不起。
直到太陽快要落山,輕輕才提上東西,和師兄一起前往桂花嬸家。
二匹細棉布,幾本啟蒙書本,輕輕特意挑出來的幾道菜,還有一隻青雲飯前獵回來還沒來得及吃的兔子。
東西不多,卻正在桂花嬸一定可接受的範圍。
冬日剛過,空氣中還殘留著化雪後的冷意。
正值傍晚,一縷縷炊煙嫋嫋升起,又悠悠飄散,融入落日的餘輝之中,畫麵說不出的寧靜、飄渺。
這是遠觀,等到走的近些,孩童嬉鬧的聲音,呼喚孩童回家的聲音,潑水聲,劈柴聲,吵吵雜雜,卻又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
輕輕循著記憶從一家家門前路過,直到透過一米多的矮牆看到桂花嬸家院子裏的大棗樹,這才停了下來。
這也是輕輕最喜歡鄉村的地方,各家有各家的特點,最起碼她不會迷路。
桂花嬸正在做飯,張奶奶在堂屋裏逗弄著小孫子,笑聲清晰可聞,一個看起來二三十歲的漢子正在院中劈柴,應該就是她記憶中的張叔,隻是沒有記憶中年輕。
院門沒關,輕輕二人剛停下來便引起了張強的注意。
“二位找誰?”
雖然覺得這二人不可能找自己家,不過出於禮貌還是上前問了句。
輕輕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張叔,我是輕輕,山腳下陸家的輕輕,還記得嗎?”
“你不是……”
張強話說一半,聽到動靜的樁花嬸和張奶奶便探頭看了出來。
“輕輕?”
“桂花嬸,張奶奶。”
桂花嬸三步並做兩步的走到輕輕的麵前,抓住輕輕的肩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細打量,嘴裏還在嘀咕著什麼高了,瘦了之類的。
輕輕知道,桂花嬸因為之前一直沒有孩子,對原主也是有一些真感情的,也就站在原地任她打量。
這時,張奶奶也抱著小孫子走了過來。
“輕輕啊,快到屋裏坐!”
桂花嬸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拉著輕輕往堂屋走,完全勿略了站在輕輕身後的姬無名。
張強尷尬的撓了撓頭,對姬無名做了個請的手勢。
等四人進了屋,院門外探頭探腦的人連忙圍了過來,打聽輕輕的來曆。
屋子裏,輕輕向張強夫婦介紹了師兄,桂花嬸接著做飯,張強留下陪二人說話。
古代人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師父可以當作父親,師兄也等於是半個哥哥,倒也沒人覺得有什麼不妥。
沒說幾句,張奶奶便抱著小孫子進來了。
小孩子臉上滿是冬天凍的裂痕,還娃著兩管青鼻涕,實在算不上可愛,唯一吸引人的,便是兩隻黝黑清澈的眼睛,明亮又透著無邪。
“小弟弟都長這麼大了,叫姐姐,姐姐有禮物送給你。”
輕輕期待的看向小男孩,她兩輩子過的順風順水,但不得不說,她兩輩子都有一個遺憾,那便是缺少親情。
所以她嘴上說不認陸向天,卻一直在嚐試著慢慢接近他。
第一次看見燕夫人,便對那個最接近她心目中母親形象的人心生好感。
明知道趕著飯點到別人家有蹭飯的嫌疑,還是忍不住這時候過來。
隻因為桂花嬸是這個世界上第一個對她好的人,因為她想感受一家人一起吃飯時的溫馨,盡管這個家並不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