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揚眉,看著她:“我裴府難道找不到好的大夫嗎?如果人被墨姑娘帶走,墨姑娘如何能保證這一路上,這位姑娘不會有事?”
說的古小淺竟然無法反駁,的確,就她現在銀子不多,連她一個都養活不了,更別提再加一個人,還不是一個完整的人,得時時刻刻的照顧著。
“那裴將軍可保證盡心替江菀治病?裴將軍可保證不會對這麼可憐的女子有任何企圖心?裴將軍可保證能像親人一般對待江菀嗎?”古小淺一連三問,有些咄咄逼人的看著裴夏。
洛子瑩撲哧一笑,“裴將軍能對那位姑娘有什麼企圖,能有誰不對裴將軍有企圖就不錯了。”
古小淺瞧著裴夏的臉,人間富貴花啊,還真的沒有人不愛的。
不過,她說的企圖心可不是這個意思:“我聽聞,南昭與北辰素來不和,而江菀又是北辰的人……”剩下的話,她沒說,裴夏也懂。
兩人誰都沒再說話,互相看著,誰都不退讓。
“你到底是誰?”裴夏問道。
“裴將軍,以為我是誰?”古小淺不退讓,坦然的看著他。
裴夏:“……”總感覺她與姓古的有關係。
古小淺:“……”任憑你再怎麼厲害,也瞧不出她到底是誰。
“墨姑娘如何能證明,你沒有企圖心?”裴夏互不相讓,如果不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這人他不會讓她帶走。
“第一,我隻是一個平民,不會扯上政治大事;第二,她有什麼讓我好圖謀的,或許以前的江家是個大戶,但江菀不過是一個不受寵偏枝子女,江家難道還能付我報酬不成?”
“哼,你是平民?”
“怎麼,難道我身上還有一種貴族的氣質?”古小淺得意的摸了摸下巴:“這也沒辦法,爹媽生的好,哈哈!”
裴夏:“……”他有說什麼?怎麼她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
洛子瑩:“……”這姑娘真逗。
“爹媽?”裴夏明銳的抓住裏麵的關鍵字眼,又是一副我能看透你的模樣。
古小淺打著哈哈,“家鄉話說慣了,比不上你們大城市,其實爹媽就是爹娘意思。”
“這個稱呼挺有意思。”
“沒聽過的都覺得有意思,裴將軍,不知我可否帶走江菀。”古小淺不想多說什麼,回到剛才的話題上。
裴夏沒有立即回答,“墨姑娘何必急在這兩天,據消息傳來,墨公子這兩天也要到春城,何不見見再走。”
嘖,果然是沒安好心,但她也不怕。
“既然表哥要來,多等兩天也無所謂,不過,到時江菀我一定要帶走。”古小淺淡定的看著他。
一個試探,一個無所謂。
她知道哪怕墨清弦見到她,怕也不會戳穿她吧。
在霍府又住了幾天,這幾天,古小淺沒事就去瞧江菀,她也知道府中好多人都瞧著她們了,所以她一般不會聊北辰的人,就講故事,先講了一段西廂記。
那會屋內就她和江菀兩人,她一個人在那裏絮絮叨叨的說著,江菀是瘋瘋癲癲的笑著……
等著晚上吃飯的時候,裴夏突然問了一句:“崔鶯鶯到底跟張生怎麼樣?”
古小淺無語的,“裴將軍,你要是想聽,大可正兒八經坐在一旁聽,偷偷摸摸,可不是大丈夫所謂。”其實她也知道,偷聽的事肯定不是裴夏親自做,定是派人盯著她。
裴夏知道她在擠兌自己,無奈一笑,真是一個睚眥必報的人。
洛子瑩在一旁笑的花枝亂顫,當真別有一番風流,“墨姑娘,我可否一同來聽?”
來唄,反正一個不算多,兩人也不算少,來多少無所謂。
古小淺有時候覺得這兩人挺逗的,兩人都是人中龍鳳,按理說兩人呆一塊彈彈琴說說愛,挺好的一件事,非得往她這湊。
難道有個電燈泡在場,光線格外好些?
“主子,墨公子來了。”稟報的小丫頭臉都紅透了,眼中都快含了一汪春水。
那會古小淺剛巧正講到遊園驚夢這一塊,聽到這話,率先站了起來,甩下一幹人,提前走了出去。
墨清弦坐在大廳中,一身白衣將人襯托的如同九重天上的嫡仙。
“表哥。”
人還沒轉過來,就別人抱住腰。
剛想掙脫,就聽到熟悉的聲音:“墨清弦,等會你可要配合我一下。”
她怎麼會在這裏?
墨清弦的心裏有些複雜。
“表哥,你怎麼來了?你看你都瘦了。”古小淺鬆來手,小女兒般撒嬌的拉著他的手,嬌滴滴的說道。
墨清弦驚的一身雞皮疙瘩,以前她不是見著自己,就想趕自己離開嗎?今日這是怎麼了?而且,這真的是古芳菲嗎?不會是假扮的吧?
“墨公子跟他表妹感情真好。”洛子瑩見過幾次這會天下聞名的才子,別看他平日裏對誰都溫和,卻不喜旁人碰觸他,可今日古小淺拉著他的手,不停的晃悠著,而他竟然寵溺的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