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去。”他粗聲粗氣的說著,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來輕輕地放在了副駕駛座。
一路上,若初音的手機一直都閃個不停的,是許念念和向晴天。
但是若初音卻不想接。
赤裸的雙腳踩在車座上,她抱著膝蓋,下巴抵在膝蓋上,像一隻小蝦米一樣,蜷縮成瘦瘦小小的一團,呆呆的望著車窗外。
宮靖遙一邊開著車,偶爾分神瞥了瞥她,他有心想打破和她之間的僵局,幾度張嘴,卻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這讓他的心情猶如困獸,焦躁不已。
就在這樣的尷尬之中,車子已經就到了若初音家的樓下。
宮靖遙還想說著什麼,若初音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推開車門,一聲不響的摔門而去。
宮靖遙頓時愣了愣。
然而他卻沒有辦法。
他是可以立刻將這個弱不禁風的小女人立刻抓回來,給她一個熾熱的吻,或者惡狠狠的威脅她不準離開。
他甚至可以向出一百種方法,讓她乖乖聽自己的話。
然而他知道,隻要他這麼做了,他再也別想見到自己曾經從她臉上見過的,那樣美好的,燦爛的,像一朵jiao嬌弱的小白花那樣純潔的笑容。
所以宮靖遙也隻好坐在駕駛座上,冷眼看了若初音一拐一拐地走進了樓梯口。
“可惡!”他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盤,車子發出一陣悲痛的嘶鳴。
宮靖遙抬頭望去,若初音家中的那個位置的窗口,亮起了一盞橘黃色的小燈。
在深沉的夜色中,顯得尤其的孱弱。
他低頭點燃了一根煙。
煙頭明滅之間,嫋嫋白煙籠罩了他俊美的臉龐。
宮靖遙就這麼坐在車裏,看著窗戶裏的那盞小燈搖曳,然後緩緩熄滅……
“草!”他狠狠地將煙頭擲在地上,忍不住爆了句粗話,然後他下定了決心似的,推開了車門。
這個時候,已經淩晨兩點。
若初音躺在床上,毫無睡意,空氣裏還有著弄弄的藥水味。
她側著身體窩在被子裏,細長的手指一點一點的劃過手機。
“初音,今天的事情是我欠缺考慮,原諒我好嗎?”
這是秦朗的信息。
“初音,你還好嗎?宮靖遙那個混蛋有沒有對你怎樣啊?你倒是回我一句啊!”
這是許念念。
“初音,到家以後給我電話。”
這是向晴天。
若初音一條一條的看過去,卻並不想回。
她偶爾也想任性一下,不管什麼事情,不管什麼人,安靜的躲在這個溫暖的小角落裏,做她的小蝸牛。
她緩緩的歎了口氣,在被窩裏轉了個身。
這時,一陣嘻嘻索索的聲音突然想起。
若初音不禁瞪大了眼睛。
是……是小偷嗎?
她屏住了呼吸,躡手躡腳的揭開被子,拿起了一直放在床頭的棒球棒,赤裸著腳踩在地板上,傳來一陣陣涼意,讓她更加心驚膽戰起來。
這個小區想來治安很好,但是……
若初音倒抽了一口涼氣,提心吊膽的想著對策。
這時,窗外傳來的聲音更大了,甚至能還聽到一個男人的聲音在粗魯的罵著髒話。
若初音深吸了一口氣,輕手輕腳的走到窗邊,悄悄探頭。
果然,又一個黑影真趴在窗外!
若初音頓時尖叫一聲,一把推開窗戶,揮舞著棒子就打了上去。
“打死你!打死你這個小偷!來人啊!有小偷啊!”
”若初音!“
一聲怒喝打斷了她所有的動作。
若初音一頓亂敲的棒子頓時僵在了半空之中。
這聲音……聽起來怎麼這麼耳熟啊。
她猛然睜開眼睛。
果然,那個頂著一頭亂糟糟的紅發,兩隻手都吊在她陽台上,用著憤怒的眼神控訴著她暴行的男人!
不是宮靖遙還是誰!?
“你到底在幹什麼啊!”若初音氣得夠嗆,棒球棒咕嚕一聲就扔到了地上。
“快把窗戶打開點,讓我進去!”宮靖遙氣急敗壞的低聲吼道。
回答他的是若初音啪的一聲猛然關上窗戶的聲音。
用力之猛,差點讓宮靖遙的手指都報廢。
“喂!你太狠了點吧!”宮靖遙望著一窗之隔的若初音,頗有些無奈。
“你放我進去!”
“有本事你就一直掛在這裏吧,蜘蛛俠!”若初音冷笑一聲,然後啪的一聲拉上了窗簾。
“你不放我我就喊了!”
“你喊啊!”若初音重新躺回了床上,對著窗戶回以冷笑。
“若初音謀殺親夫啦!救命啊!”
所以說,比起不要臉,除了宮靖遙還有誰更厲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