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讓宮靖遙好好養病不發現任何端倪,也是煞費苦心了。
她走到廚房,漫不經心的打開爐灶。
宮靖遙就穿著睡袍,汲著拖鞋,慵懶的靠在廚房的門邊,看著忙碌著若初音,笑容滿足而得意。
嗯,居家小能手。
看起來很像那麼回事嘛,以後一定是個賢惠的好妻子。
若初音煎著荷包蛋,實在是有些受不了身後那道恨不得能把她扒光的熾熱眼神,舉著平底鍋轉過身來看著宮靖遙:“你快出去,站在這裏好麻煩的。”
“麻煩?”宮靖遙挑眉:“你敢嫌我麻煩?”
“不然呢?”她示威似的揚了揚手中的平底鍋:“再不出去就別吃早餐了。”
早餐重要還是若初音重要?
宮靖遙迅速在心底做出了判斷,他頭一扭,做出了一個很明顯的拒絕的姿勢。
“好好好,你就站在這裏吧?等下熏了滿身油煙味可別大呼小叫。”
這個家夥本身就有潔癖,就不信他能呆住。
若初音憤憤想著。
結果宮靖遙還真能呆住,硬是做了個後背靈。
若初音實在是如芒在刺,他難道不知道他的眼神越來越過分了嗎!
看哪裏呢這是!
就在若初音分神的時候,她伸出手去端鍋子的指尖卻猛然縮了回來。
“哎呀,好燙!”若初音驚呼出聲。
下一秒,她的手指就被人捧了起來,宮靖遙幾乎立即出現在了她身旁,拉著她的手替她細細檢查著。
他的臉色實在談不上好看,正皺著眉頭,死死的盯著她指尖迅速冒出來的水泡。
“你這個女人……”他有些生氣的抬起頭。
“幹嘛啦!還不是你!”若初音嘟著嘴。
宮靖遙決定不和她計較,輕輕摸著那個小水泡,眼裏的心疼都快要蔓出來了。
“疼不疼?”他低沉的嗓音就像大提琴一般優雅。
若初音縮了縮手指,卻發現根本就拉不回,隻好任憑他牽著,搖了搖頭:“不疼了。”
“沒見過這麼笨的。”他沒好氣的說著,然後拉著若初音就往客廳走:“我給你上點藥。”
“可是……荷包蛋……”
“別管什麼荷包蛋了,不吃了!”他沒好氣的說著。
他拉著若初音到沙發上坐下,又搬出醫藥箱來,拿出消毒過的針替她紮破了水泡,又取出繃帶纏了個嚴嚴實實。
“喂,這也太誇張了吧?”若初音傻愣愣的看著自己被捆成粽子的手。
不過就是個小水泡啊,被他弄的好像手斷了一樣。
“閉嘴!”宮靖遙瞪了她一眼。
若初音乖乖的閉上了嘴,瞧了瞧宮靖遙自己繞著繃帶的手,又瞧了瞧自己被綁成麻花的手指,忍不住抿著嘴笑了起來。
“有筆嗎?”
“幹嘛?”
“哎呀給我一支筆啦!”
宮靖遙又嘀咕了一聲:“麻煩!”,但是還是乖乖的從書房裏翻出一隻筆來扔到她身上。
“過來過來!”若初音笑咪咪的朝他招著手。
宮靖遙瞪著她,半天沒反應,但最後還是乖乖的在她身邊坐了下來。
若初音笑著牽過他的手,打開筆蓋,在他纏著的繃帶上三下五除二的畫了一個卡通頭像。
“你看,像不像你?”若初音得意洋洋的指著繃帶上那個橫眉豎目一臉酷酷的卡通頭像。
宮靖遙低頭瞧了半天,手指緩緩撫過那個卡通頭像的每一筆線條,沉默不語。
若初音不安的伸出手指點了點他的肩膀:“不喜歡呀?”
下一秒,她所有的話語就被封在了他的唇舌之間。
強有力的臂膀摟著她的腰,一手扶著她的後腦勺,溫柔而又繾綣的含著她的唇角。
如同蜻蜓點水一般,一點一點的,一下一下的,琢著她的嘴唇,細致而又耐心的親吻過她唇邊的每一道紋路。
若初音緊緊的握著他的衣角,緩緩閉上了眼睛。
但是心底卻又悄悄浮現出苦澀而又甜蜜的衝動。
這讓她眼睛莫名的發酸。
這樣的吻,這樣的溫柔,這樣的甜蜜,她又能享受多久呢?
宮靖遙,你可不可以,一直都這麼病下去?
我又可不可以,一直這麼陪著你?
她的心底,有著這樣卑微又自私的想法。
漫長的一吻終於結束。
宮靖遙抵著她的額頭,氣息有些不穩。
“我很喜歡。”他在她耳邊輕聲說道。
若初音閉著眼睛,輕笑了起來,緩緩伸出手,顫抖地環住了他的背,將臉藏在他的肩窩裏,眼角卻不能控製的流出了一滴眼淚。
“怎麼了?”宮靖遙疑惑地摸著她的腦袋。
“沒有荷包蛋了啦!”她埋在他懷裏,悶悶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