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秀秀一頭霧水的退出林夫人的房間以後,在客廳裏見到了自己的父親。
廖父剛從公司回來,傭人正替他脫下大衣服,整齊的掛在衣架上,見到廖秀秀,他不禁露出了一個寵溺的笑容。
“秀秀,怎麼還不去休息。”
廖秀秀撲進他懷裏,帶著三分抱怨七分迷惑:“媽媽好像心情有點不太好……”
廖父慈祥的摸了摸她的頭:“我等下去看看她,你呀,還是乖乖去休息吧,照顧好自己,等著做美美的新娘。”
和宮家的婚事三波五折的,讓他為操碎了心,但是不管如何,總算是成為鐵板釘釘的事了。
廖父發出了一聲冷哼,隻要他和宮家成為了名副其實的親家,他手裏的權利會更大,公司的那班董事,會更聽他的話。
而這一切,都是多虧了自己有個女兒。
這麼想著的廖父,望著廖秀秀的眼神,更是慈愛的幾乎可以捏出水來。
聽到父親提起自己的婚事,廖秀秀也不禁紅了臉,嬌羞的跺了跺腳:“哎呀,不跟你說了,討厭。”
等到廖秀秀匆匆跑回房間去以後,廖父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妻子。
他推開臥室的門,看到了一臉慘容的林夫人。
對於這個陪伴了自己二十年的妻子,廖父還是很關心的,他撫著她的肩膀,柔聲問到:“秀秀說你不是很開心?怎麼了?不是去幫秀秀挑婚紗了嗎?怎麼,沒看到合適的嗎/”
林夫人深吸了一口氣,將手中的鏡框擦了又擦,平靜的語氣裏聽起來沒有什麼波瀾。
“我問你,秀秀剛出生時我送她的項鏈呢?”
“項鏈?”廖父眉毛一皺:“不是說了丟掉了嗎?你今天怎麼想起來問這個了?”
“丟掉了?”林夫人冷笑了起來:“是在你抱著秀秀出島診治時丟掉的嗎?”
廖秀秀剛出生沒多久就突發心髒病,當時島上的醫療條件不是很好,廖父帶著廖秀秀出島尋醫的時候,林夫人將自己那條祖傳的項鏈掛到了廖秀秀的脖子上,當做是她的護身符。
幾個月以後,廖秀秀病愈回島,而她的那條項鏈,卻再也沒有了蹤影。
廖父隻說不小心弄丟了,她也從沒深究過,然而今天,她卻在若初音的脖子上看到了那條項鏈……
林夫人的臉色更難看了。
很多事情她不敢去想,比如廖秀秀誰都不像的長相和性子,比如心髒病再也沒有複發過。比如她怎麼也和她親密不起來……
比如她對於若初音那股天然的熟悉感,比如那條項鏈。
比如若初音那張與自己母親有些相似的麵容……
林夫人的身體搖搖欲墜,她幾乎是求證般的望著自己的丈夫:“秀秀她,真的是我的女兒嗎!”
“胡鬧!”廖父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他幾乎是立刻打斷了林夫人的話:“胡言亂語什麼?”
他瞧著林夫人越來越難看的臉色,勉強放緩了語氣,摸著她的肩頭:“你是不是太累了?別胡思亂想好不好?秀秀怎麼可能不是你的女兒呢?她可是一直在你的身邊長大的呀……”
“是呀……”林夫人慘然一笑,可是,剛出生時出島治病的那幾個月呢?
她仔細瞧著自己的丈夫,看得廖父很不自然,但是依舊沒有躲閃她的打量。
“先休息吧?好不好?再過幾天就是秀秀的好日子了,你不是還說過要看著她出嫁就開心了嗎?”廖父柔聲安慰著她。
林夫人點了點頭,平靜的在床上躺下。
廖父親自替她蓋好了被子,等她沉沉睡去,才關了燈,等到走出了房間,他的臉色立即一沉:“來人,給我去查查夫人今天去了哪些地方,見了什麼人!”
今天發生的事情讓他很是不安。
難道,自己的妻子已經發現了?
不,這不可能!
當年知道這件事的人早已死的死失蹤的失蹤,他確認他早已處理的幹幹淨淨。
她不可能發現的!
廖父深吸了一口氣,除非……
他不敢想這個可能性!
即使東窗事發,他也一定要讓秀秀成功的嫁入宮家!
秀秀才是他疼愛的女兒!其他人……
哼!
在林夫人的私人別墅裏休息了一整晚的若初音,一大早就再次見到了林夫人。
比起昨天她難看的像鬼一樣的臉色,今天的林夫人看上去氣色很不錯,甚至還畫著得體的淡妝。
見到若初音下樓,坐在餐桌旁親自布置著早餐的林夫人不由得朝她微微笑了起來,“起來啦?睡得好嗎?”
空氣裏傳來的,是食物的芬芳,微笑著的林夫人和藹又溫柔。
這讓從來沒有體會過家的溫暖的若初音鼻子一酸,她掩飾性的揉了揉眼睛:“蠻好的,謝謝阿姨。”
林阿姨拉著她的手在餐桌旁坐了下來:“別這麼客氣,我呀,和你投緣,看見你就像看見我女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