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俆嵩和夏然一直忙於醫院的籌建,再加上夏然現在不能以兔子的形象現身,所以俆嵩在醫院附近租了一套二居室。
俆嵩的媽媽並不知道他們兩個正在密謀什麼東西。
她隻覺得俆嵩長大了,當然巴不得兒子快點滾出去,再給她帶一窩小俆嵩回來。
搬家的時候,俆嵩在收拾東西的時候,看到書架上擺放著的照片,裏麵是兔子夏然和格洛米一起奔跑的照片。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就連空氣也變得稀薄起來。
俆嵩拿著照片,心裏湧起一種說不出來的失落。
陽台一角依然放著狗籠子。
偶爾在類似於床下,或者是某個不易覺察的角落,還是可以清楚的找到一兩絲格洛米掉落的金色毛發。
儲物櫃裏還放著很多沒有開封的狗零食、狗糧。
夏然在俆嵩家住著的這段時間,也和格洛米建立了很深的感情,雖然作為兔子的她經常和格洛米在客廳裏追來追去,打來打去,可她最初一個人呆在家裏那些無聊的日子也是格洛米打發了的啊~
“我們再養一隻狗狗吧~”夏然知道俆嵩是想念格洛米了,她忍不住說,“如果繼續分開了,就繼續養~”
“我不需要情感的替代品,沒有了就是沒有了。”俆嵩將相框丟進了行李箱,“我們走吧~”
那天俆嵩一言不發,帶著夏然去流浪狗經常出沒的地方,將罐裝的狗糧一桶一桶打開,灑給了那些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從最開始的警惕,到經不起美食誘惑的分享。
狗狗們在俆嵩的身邊穿來穿去。
可是她的格洛米丟了,那些奔跑的狗狗,白的黃的灰的麻的,各種顏色都有,就是沒有他的格洛米。
也不會再有他的格洛米。
他獨一無二的格洛米。
良久以後,流浪狗狗們吃完了狗糧,紛紛散去。
環衛工人撿走了空空的鋁合金罐子。
橘色的燈光照著空蕩蕩的小巷。
直到整個小巷隻剩下了兩抹修長的身影。
“沒想到你這麼念舊。”夏然的聲音低的仿佛到塵埃,“早知道這麼難過,我應該再跟丘比特再好好談談,可惜我現在已經聯係不上他了。”
“這是格洛米最好的歸宿,有一個願意隨時陪伴它玩的主人,我自認為自己做不到這一點。”俆嵩就算語氣波瀾不驚,也無法掩飾他語言裏的失落。“也是最好的交換。”
“學長,你還有我呢~我是永遠都會和你一起的。”夏然直接給了俆嵩一個措手不及的表白。
俆嵩被秒感動了一下,但立馬反應過來,這家夥是把自己和格洛米一起做類比啊,這是兔子當久了的後遺症?“咳……”
“走了,我們去布置我們的新家~”夏然牽起了俆嵩的手。“這兩天你也累了,我來開車。”
正當夏然專心致誌地開車的時候,俆嵩輕聲喊了一聲,“停車。”
夏然左右看了一下,附近隻是幾棟破舊的老舊公寓,沒有什麼特別的。
但是她還是下意識地踩下了刹車。“怎麼了?”
“然然,你看……那個女人肚子裏的胎兒……是不是有問題?”俆嵩指著一個大肚子的女人問。
夏然也是鬱悶了,自己本來是看他這兩天每天晚上熬夜到很晚,累的跟狗一樣,所以心疼他,想讓他在車上休息一下,結果這家夥居然在使勁兒用他的透視眼。
“嗯……”夏然決定今天晚上一定要好好讓俆嵩睡個好覺。
她集中起精神,努力地用自己的透視眼看向了那個孕婦。
那個孕婦正在丈夫的陪同下散步,看肚子,應該大約在五、六個月了。
“很正常啊~就是胎兒有點偏小?”俆嵩看了很久之後,說。
“再仔細看看。”俆嵩的語氣裏有著一絲不容拒絕。
夏然卯足了力氣,仔細觀察著孕婦,“誒,完全正常啊~我說你能給點提示嗎?”
“那個胎兒的心髒發育不對。”俆嵩說。
夏然的嘴角一抽,天知道胎兒的心髒是多麼的小,不過一個大拇指大小,而且人體這麼器官,母體本來器官就很多,誰會再注意到胎兒的身體裏?好吧,這位心思縝密的可怕的學霸先生觀察的角度確實異於常人。
她怎麼都搞不懂,這家夥就坐在車上,是怎麼在行進的過程中看到那麼細致的東西的。
有了俆嵩的提示,夏然卯足了勁兒,觀察了好久,才說,“沒錯,確實不太一樣,這個胎兒的左心室畸形。”
“嗯,是的,除了單心室畸形,你看看是否還伴有單心房畸形和大血管錯位……”俆嵩說到這裏,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