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文淵搖了搖頭,“我不想讓她誤會。”
“文淵,”這次輪到藍朵朵扮演著大人的角色,“其實如果兩個人在一起開心,那也是一種喜歡,不一定是非要被吸引著才算是喜歡。”
宣文淵沉默了一會,“最初,我對她的感情是因為責任,雖說她是有心計地接近我,但是總算還是情有可原,而且她對於藝術確實很有才華,兩個人相處,她很主動,給了我驚喜,但是……”
“但是什麼!”藍朵朵追問道。
“但是……”宣文淵抿了抿嘴,他找不到好的合理的解釋,但是,但是,便一直卡在了但是這裏。
“文淵,你該試著打開心扉讓別人也看到你內心柔軟地一麵。”藍朵朵站起身,她看了看牆上的時鍾,“我該去幼稚園接JASPER和瑤瑤下課。”
那宣文淵想著藍朵朵的話,這幾年來,他一直都在關注著米岩,自從他將她領進家門的那一天起,宣文淵不知不覺地將她當成了自己的責任。
他起身走進一間畫室,那裏沒有畫架,隻有滿地地被精心裝裱過的一幅幅畫,有山有水有想象,宣文淵嘴角向上彎了彎,他看得懂每一幅畫,這裏的每一幅畫裏都有著他的影子,若是牽強地說自己不感動,那是騙人的。
這些年,米岩還好嗎?自從那次離開之後,宣文淵便再沒有見過她的麵,雖然按照資助慣例,他每一年都會收到關於米岩學習的情況報告,但是這些不過隻是表麵的一些功夫。
六年的時間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米岩早已褪去了當初玩世不恭的態度,因為宣文淵的資助,她比一般人都幸運,而畫展開了一場又一場,簡直是成功地不能再成功。
可是六年前心裏住進去的那個人,卻再也沒有搬出來過。米岩丟掉了畫筆,她將手掌浸在了顏料之中,然後隨意地抬起,用手指頭配合著代替著畫筆在畫布中畫了起來。
冷桀收集著所有的情報放在了黃色的公文袋子裏,他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以前,他總是期盼這一刻的到來,結束的那一刻。方才他封文件袋的封口的時候,手都有些顫抖,這個時候他等了六年,整整六年,他壓抑著自己內心對藍朵朵的渴望,孤軍奮戰到如今。
冷桀做好了這一切,便在辦公室裏焦急地等待著,冷桀從未想過他有一天會如此地狂躁,好像心裏有著一把火,隨時隨地就要將大地給燒著了一般。
他反複地檢查著最後的工序,所有的文件都被確保到了一絲不苟。但是K的遲遲未出現,她從來不遲到,除非……
冷桀搖了搖頭,如今白正耀已經得到了他本該有的代價,隻差他這道催命符,白正耀的時代就要終結。
“冷桀!”K出現的時候有些狼狽,看樣子是在路上給人盯上了,“東西交給我吧。”
冷桀將文件袋拽在了手心裏,“我的資料呢!”
K笑了笑,“連我也信不過嗎!”
冷桀搖了搖頭,“你教給我的第一堂課就是,除了自己誰也不要信任。”
K滿意地點了點頭,冷桀各個方麵都異常優秀,偏偏就是情商太高了,若是想要做成一流的特工,必須無情無愛,即便有,也隻能深埋在心底。K將自己手中的文件袋伸過去給了冷桀,冷桀當麵拆分開看了看,繼而將自己手中的東西交給了K。
冷桀早已經在辦公室裏裝了一台粉碎機,他每日每夜都在幻想著這一刻的到來,他緩緩將一疊關於他的全部的資料塞進了粉碎機中,聽著粉碎機裏絞碎東西發出的“沙沙沙”地聲音,冷桀覺得一種前所未有的如釋重負的感覺湧上了心頭。
但是還未等他全部感覺完這樣的感情,便聽見安排在外麵的保鏢用對講耳麥清晰地說道:“BOSS,白露小姐不顧阻攔闖了進來。”
冷桀對著K做了一個聳聳肩的表情,那K的臉上卻一臉憤恨,“還沒完沒了了,我已經看在你的麵子上給那小女孩留了七分的力氣,但是她太纏人了,看來白正耀的女兒也不能小覷的。”
原來,K的遲到是和白露有些關係,他扁了扁嘴,“要不我讓保鏢送你去安全通道?”
K搖了搖頭,“若是不給那小女孩一個教訓,怕是她一輩子都會纏著我。”
冷桀聽到K要對付藍朵朵便站了出來,“不管怎麼樣,她是我的責任,我不允許你動她。”
K一早便知道冷桀會這樣說,“隻是和小女孩玩玩而已,你與其擔心你這個小情人,不如多關心關心你的舊情人,六年了,時間很容易改變一個人,而且,藍朵朵現在已經回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