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奇怪了,她平時很少打聽別人隱私的,自己做這件事情又十分的嚴密,應該沒道理讓她知道的啊?難道說她這次真的是誤打誤撞碰到了父母?
不!不會!如果僅僅是因為自己不告而接來爹媽,嶽文芳決不至於如此失態!妻子是一個十分內秀的女人,平素從來都不會如同小唐一般喜怒形於色,就是十分令她受不了的事情,依她剛強的性格,也不會做出此刻這般無助與無奈的表情流眼淚的!
唉!今年這是怎麼了?麼會事事不順呢?算了,算了,不去想了,自己的老婆嘛,又不是旁人,在這裏揣測什麼?一會兒就直接問問她怎麼了,該怎麼解釋怎麼解釋,不過隻要她不問的,還是不要說那麼多的好,免得帶累了小唐,唉,女人的心眼都是很小的,假使文芳認為小唐與自己有染,那就麻煩了!嗨!管它呢!自己又沒有幹什麼傷天害理的壞事,夫妻知心,有什麼解不開的疙瘩啊?都老夫老妻了,還能鬧騰到哪一步去?
想到這裏,羅天明就拿起餐巾紙,給嶽文芳擦著眼淚,嘴裏說著:“文芳,你今天怎麼了?平時都不吃辣的,一次吃這麼多,快喝水,看辣成什麼樣子了?”
嶽文芳一看羅天明給自己擦眼淚,更加觸動了心底的委屈,於是這淚水就越擦越多了,羅媽媽看不過去了,她雖然文化不深,但畢竟是人老了經的事多,而且羅爸爸為人老實木訥,老太太一輩子都是精明能幹的家庭當家人,所以處理起事情來,一貫都是幹脆利落的!她對媳婦的異常早已是看在眼裏,明在心裏!就開口想要勸解,但是她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倒把事情給越描越黑了!
平心而論,就羅天明與唐玉君的關係這件事,本來就是一本說不清的糊塗帳,就連事中的當事人自己都搞不清楚,說不明白的,現在再由本來就對這本糊塗賬有著糊塗認識的羅媽媽來勸說,那就更是如同漿糊裏麵摻膠水,越發的分辨不清了!
羅媽媽看了媳婦一眼,眼看她滿臉委屈的樣子,知道兒子搞不定的,想自己來哄哄兒媳,就走過來拍了拍兒子,示意他過去,羅天明順從的站了起來,羅媽媽就坐在了媳婦的跟前,拉起媳婦的手說:“媳婦啊,你今天這是怎麼了?倒吃起辣椒來了?咱娘倆好久都沒見過麵了,看起來你好像瘦了些哦?”
嶽文芳一看羅天明離開了,也就不好意思對著婆婆哭了,就擦幹了眼淚,恢複了她的幹練本色,還帶著哽咽的說:“媽,沒有,我還是那樣子,倒是您老好像又年輕了呢!”
羅媽媽聽她這麼說,心裏一高興,嗬嗬的笑了一笑,開口就說到:“是嗎?嗨,我老都老了,還能年輕到哪裏去?天天還帶著孩子,收拾都收拾不起來,搞得一身怪……”說到這裏,她猛地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就趕緊停住了,但是,就這幾句話就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嶽文芳敏銳的抓住了老太太的破綻,坐直了身子,連聲音都變得異常的冷靜,哽咽的聲音也沒有了,她抓住婆婆的手語速很快,連珠炮般的問道:“媽,你怎麼會天天帶孩子?是誰的孩子啊?為什麼要你帶?你跟爸爸來這裏多久了?天明安排你們住在哪裏啊?是住在妹妹家嗎?”
這一連串的問題一出口,羅天明馬上就意識到---嶽文芳已經知道了不少的事情,要不然她不會問得如此尖銳,還句句皆問到點子上的!他在心裏不由得暗暗叫苦,唉,怎麼怕什麼來什麼啊,最害怕的就是嶽文芳知道了父母在替唐玉君帶孩子,可她已經連“妹妹”都問出來了,還有什麼可懷疑的?雖然自己和小唐清清白白的,但關鍵是解釋不清楚啊?哦,總不能說自己喜歡她把她認成妹妹了,所以才帶她回家生產,又讓父母也來照看的吧?要是那樣的話,嶽文芳還不得把自己給吞了?唉!媽呀媽呀,您怎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呢?好端端的提什麼孩子?
不提羅天明在心裏叫苦不迭,單說嶽文芳這幾句話果然問住了羅媽媽,她此刻已經失去了素常的精明,麵對著兒媳的追問,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抬頭慌亂的看了一眼兒子,看到兒子正用埋怨的目光看著自己,老人心裏越發的慌亂了,又急匆匆的抬眼掃了一眼兒媳,卻看到兒媳又眯起了她那細細長長的丹鳳眼,老人和兒媳生活過半年,自然知道嶽文芳一眯眼,絕對就是發脾氣的前兆!老人一時間又拿出了在他們家時的老風格,惹不起就躲,你們小兩口自己呆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