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蹲下來,推了推唐玉君,叫喊著她,搖晃著她,可是沒有絲毫的反映,她的唐姨竟然好像是死去了一般的毫無聲息!
香妹震驚了!她瘋狂的大喊著:“唐姨,唐姨你醒醒啊!你怎麼了,你快醒醒啊!我是香妹啊!”
依然沒有反應,香妹趕緊用手試了試唐玉君的鼻息,還好,她的鼻子還在微弱的翕動著,香妹想,在這裏終不是個事,看唐姨的情況需要馬上去看醫生,於是,她俯下身吃力的把唐玉君拖起來放在自己背上,艱難的站起來,想背著她下山。
可是香妹畢竟年小力薄,再加上失去知覺的人格外的沉重,她背著唐玉君勉強走了兩步就開始兩腿發軟,氣喘籲籲了,她生恐走得慢了唐玉君會受不了而死去,就一麵流著淚,一麵蹣跚的挪動著腳步,嘴裏下意識的一直喊著:“唐姨……你可不能死啊……嗚嗚……果果沒有媽媽怎麼辦?嗚嗚……唐姨,果果叫媽媽怎麼辦?他還那麼小啊,嗚嗚……媽媽……媽媽……媽媽……”
終於,她實在走不動了,眼一花就跪倒在地上了,膝蓋上馬上傳來一陣刺疼!唐玉君也如同是一袋沒有感覺的大米一般歪掉在地上,香妹掙紮起來,有心想回去叫人,可又不放心把唐玉君一個人留在這裏,正在她忍受著膝蓋上的疼痛為難的想再次背起唐玉君時,遠遠的,一股耀眼的車燈的光芒直射了過來,隨著車燈,一輛車停在了跟前!
香妹在黑暗中待久了,乍一見到這股強光,就眯起了眼睛,車停住後,下來了一個男人,開口奇怪的說:“咦,你不是那個茶莊的小姑娘嗎?這麼晚了你呆在這裏幹什麼?這個又是誰啊?她怎麼了?”
香妹並沒有看清這個男人是誰,她隻是知道如果這個人肯幫助自己,唐玉君就多了一分被救活的指望,於是,她連哭帶說:“好心人,這是我的唐姨啊,她不知道怎麼受傷了,麻煩您幫幫忙送我們到醫院吧!到了明天,您到我們茶莊來,我給您車錢都行啊!”
那個男人聲音突變,飽含了緊張:“誰?你唐姨是誰?就是你的老板嗎?”
香妹趕緊點了點頭,這個男人神色大變,趕緊蹲下來,撥開遮擋在唐玉君臉上的長發,仔細的看了看,然後二話沒說,彎腰把她抱在懷裏,衝香妹說:“還愣著幹什麼?快打開車門!”
香妹“哦哦”著,趕緊打開了車門,這人把唐玉君小心的放進去,香妹也趕緊上車,扶著唐玉君。
那人小跑著到前麵上了駕駛座,飛速的開車到了醫院,然後停穩車,到後麵抱起唐玉君就往裏麵跑,一進醫院的大廳就開始扯著嗓子大叫:“誰值班?誰值班快出來救人啊!他媽的有沒有人?”
值班的醫生應聲出來了,一眾人趕緊把唐玉君給送進了急救室,那個男人也跟了進去,滿臉的焦急之色,一連聲的問著大夫這女人有沒有事!
這個大夫是認識這個男人的,就不耐煩的對這個人說:“海哥,您急什麼?我還沒檢查呢,您這麼拉著我,我怎麼給她看啊?”
這人才趕緊放開醫生,退後幾步讓醫生檢查,一會兒醫生說:“她是受了什麼刺激,再加上原本就有些貧血,一時血壓低引起的昏厥,趕緊給她用藥,應該不會有什麼生命危險,你去辦一下手續,把錢交了,我安排開藥。”
那男人一聽大大的鬆了口氣,趕緊忙不迭的去交錢辦手續了,香妹倒是像沒用了一般傻站著,她很是驚奇,因為這會兒她已經認出來這就是白天在自己家店裏喝茶的那個一直盯著唐姨看的男人了,原來他就是別人都叫他“海哥”的那個酒樓老板!
這個人其實以前香妹就認識的,因為畢竟縣城不大,海哥又是名聲在外的人物,香妹曾多次聽包打聽一般的姑媽講過這個人,知道他是一個“壞人”!
可是今天晚上他的表現不僅不算一個“壞人”,簡直就是一個大大的“好人”了啊!看他對唐姨緊張百倍的樣子,簡直就是一個俠骨柔腸的好漢啊!
正在想著,海哥已經辦好了手續飛跑回來了,他的臉上都是汗水,白色的T恤上沾滿了從唐玉君身上蹭染上的雜亂的血跡、塵土和碎草屑,這不僅沒有讓他形象狼狽,反而給香妹了一種很男人的感覺,她甚至在想,如果自己將來嫁給了這樣一個男人,那可就什麼困難都不害怕了……
“你還愣在那裏幹什麼?還不快去看看醫生有沒有開好藥?需不需要回家去取些東西?”海哥吼道。
香妹趕緊答應著去醫生值班室了,海哥走進急救室,看到唐玉君已經打上了吊針,卻依然臉色蒼白的緊閉著眼睛,他不禁有一種很奇怪的心裏揪揪的感覺,這種感覺很陌生,他好像從來沒有過,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的名字叫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