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是夢裏的聲音嗎?劉英利有些迷糊,是樹上的啄木鳥在敲擊枯木的嗎?哦……我不想醒來,但是,那種“咚咚咚”的聲音卻頑強的響著,這讓劉英利不得不聚集起注意力,讓自己完全的醒過來了!
一醒過來,劉英利才發現這響聲是來自敲門聲,她心裏一陣激動,啊!沒有人知道自己住在這裏的,除了自己的司機跟陳英傑,而司機自然是不會深夜來打擾自己的,那就隻有這個人了,是不是掛了電話還是放不下自己,又來了呢?
劉英利想到這裏,趕緊跳下床,連鞋子都沒有來得及穿,就急急忙忙的跑到門口,邊開門邊嬌嗔著說道:“英傑啊,你怎麼又跑來……啊……”
最後的一聲喊叫是在劉英利的臉上猝不及防的挨了重重的一記耳光之後發出來的驚叫!
劉英利被打得眼冒金星的,捂著臉呆呆的看著一個身材壯碩的女人大馬金刀的推門進來,返身又關緊了房門,怒目圓瞪的看著自己,口沫橫飛的罵道:“英傑?英傑?這個名字你叫的好甜呢,嗯?我還當是你是什麼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呢,原來也是一個半老不少的娘們兒了啊?行啊你啊,就你這副模樣,怎麼能讓我們家老陳對你神魂顛倒的呢?看起來,你也不比老娘我俊俏到哪裏去的啊?”
劉英利腦子一陣陣的迷糊,這會兒才聽明白這個女人可能就是陳書記的夫人了!可是堂堂一個省委書記的夫人,說話行事又怎麼會如此的粗野呢?
劉英利哪裏知道這個張玲原本就是小門小戶出身,當初陳英傑家裏成分不好,不得已才娶得她,這多年來的官太太生涯,養易氣居易體,已經把她的給改變了不少,但此刻正是她盛怒之時,一個人幼年所生活的環境以及養成的習慣已經深入骨髓,那是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的,所以這會兒她就原形畢露,把小市民罵街的作盡數的發揮了出來,此刻的張玲看起來,跟街上一蹦大高,叫罵不已的潑婦也頗有異曲同工之妙了!
張玲這一會兒倒有了閑暇去仔仔細細的端詳這個丈夫心中與口中的“寶貝”了,看這個女人隻穿著黑色的襯衣襯褲,頭發淩亂,臉色蒼白,看上去怎麼著也有了四十歲了,身材在同齡人中相比,算得上是有些偏瘦,滿臉驚慌之色,實在是看不出來又哪裏美麗到讓陳英傑一個省委書記神魂顛倒的地方!
但是,當張玲看到劉英利可憐兮兮的抬起頭來之後,看到她那充滿了驚惶的眼睛竟然是那麼水汪汪的樣子,快要哭出來的嘴唇在神經質的翕動著,看著自己一副很是困惑和委屈的神情,她終於不得不承認---這個女人的確很有魅力!
張玲承認,麵前這個女人這一種嬌柔的神態,是從自己身上無論如何也找不出來的!而且,她的那一種氣質跟柳樹條一般的身材也是發了福的自己所無法比擬的!
這些比較讓張玲一陣氣餒,可是,這陣氣餒卻立刻就化成了憤恨,她又趕上去一步,一把揪住了劉英利的頭發,左右開弓就又打了這個女人好幾個耳光,然後用她那粗短的食指一次次重重的點著女人的鼻子罵道:“你自己沒男人嗎?欠男人操了滿大街都是,你去做妓女啊,就你這一副賤兮兮的樣子,還怕沒有男人來操你嗎?那樣你也舒服了也拿錢了,為什麼不去?哦……我明白了,陳英傑是個大官對吧?你混住了他對你來說臉上有光是吧?你這個賤女人也不撒泡尿找找你自己這一副黃臉婆的倒黴相,陳英傑就是上了你也不會記得你的!還不是提起了褲子就回到老娘的被窩裏了?你這個賤女人不是還得一個人窩在這裏?媽的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趕在老娘的碗裏搶飯吃?這不是你不想活了是什麼?”
劉英利自打一打開房門,就始終處於一種逆來順受的被動狀態之中,因為她來不及去反映,更來不及去思考這個女人到底是不是陳夫人?看她的外表跟她自己說的話,應該是的沒錯,可是等她滿口粗話大打出手的時候,劉英利卻說什麼都不敢相信這個滿口粗話、粗俗不堪的女人能跟儒雅端方的陳英傑聯係起來?
劉英利在張玲的又一輪肆虐之後終於醒悟過來了,她猛地推開了張玲,氣喘籲籲的說道:“你等等,你到底是誰啊?黑更半夜的闖到我的房間裏來打罵我?我要報警了啊!”
張玲,剛才被她猛地推開了,她自打一進門來就占盡了上風,這會兒聽到劉英利竟然敢出言反駁,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撲上來就又想揪打劉英利,劉英利靈巧的躲開了,趕緊跑到床的另一側,張玲哪裏肯罷休,就追了過去,誰知劉英利一則身材苗條,二則還是年輕張玲好多,竟然一下子跳上床從另一邊又跳了下去,站在另一邊說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來打我?我要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