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德明唏噓著說道:“立新啊,你最近還好嗎?工作順不順手啊?高新生沒有給你什麼小鞋穿的吧?”
真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了!這兩個人都是這般狐疑小性,一開口就是琢磨人際關係!蔣立新一聽這話簡直是委屈透頂,這一段時間以來,他絞盡了腦汁,托遍了關係,鑽孔打洞的想要投靠高新生,就連羅天明那裏,也是低聲下氣的去主動蹭過幾次關係,可是,卻依舊是處處碰壁,高新生好像用一道看不見得牆把他給隔在了外麵!雖然每次見他都是客客氣氣的,但是,那一種不拿他當自己人的感覺實在是太差了!
蔣立新這種人天生的跟羅天明不一樣,他身上好像壓根就沒有那種可以自立門戶的鋼骨,不跟那個領導鞍前馬後的跑著,給人家當狗腿子服務,才能讓他心安理得,一旦沒了這個主子天天耳提麵命,反而恍然失措,不知如何是好了!
“方書記,您可算是回來了!您都不知道,高市長根本就不把咱們的人看在眼裏,平時也隻是跟羅天明、劉建軍這些人近乎,我們……唉……您回來了就好了啊!對了,省裏沒說接下來您會怎麼安排嗎?我可先跟您說啊方書記,您要是不回p市了,到別的地市去工作,那就趁早把我給帶走,我可不想再在姓高的手底下受氣了啊!”蔣立新滿腔委屈的說道。
方德明聽了他的話,神態更加的黯然寥落,他沉默了半晌方才長歎了一聲說道:“唉……立新啊……難啊!我這次出來還是陳書記看我病了,特意吩咐紀委放我出來看病的,我的問題還沒有徹底的了結,至於下一步的工作安排就更加的不可預料了啊……所以,你還是先安下心來在你的位置上幹著,隻要不出大的紕漏,諒姓高的也不能拿你怎麼樣!”
蔣立新一聽這才明白原來方德明出來還留著尾巴在紀委的!僅僅是出來治病而已,下一步是福是禍還殊難預料,一時心裏倒有些後悔起來,埋怨自己怎麼也不知道打聽清楚狀況,就這麼急急忙忙的趕來看他!假如他這幾天病情好轉,省紀委又把他給從新關了起來,那麼自己不依舊還得在高市長的手底下幹工作嗎?現如今的官場上消息多靈通啊,說不定自己今天來看望方德明的消息,早就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彙報給高市長知道了呢!而且方德明既然事情還沒有說清楚,那麼就說不定有多少省紀委的便衣在暗中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呢!
哎呀!壞了!如果是省紀委的人對方德明久審不果,故意使出的欲擒故縱之計,想要引魚上鉤,從外圍突擊的話,那自己此一番來看望他豈不是自投羅網嗎?
想到這裏,蔣立新的額頭上“騰地”出了一層的汗水,方德明哪裏想得到自己一句話出來蔣立新竟然想了這麼多呢?他看著蔣立新的臉色陰晴不定的也不做聲,很是奇怪的問道:“立新你怎麼了?怎麼臉色煞白的?是不是不舒服啊?”
蔣立新正在後悔自己今天的冒失,正想辦法早一點離開這個是非地,並且再想辦法去高市長那裏做一個巧妙地解釋,這會兒一聽到方德明問他是不是病了,趕緊就坡下驢的說道:“是啊方書記,你說我怎麼一下子就這麼頭暈呢?這一段老是這樣,唉!也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麼不好的病!”
方德明倒是沒想那麼多,他很關切的嗔怪道:“什麼話!你年紀輕輕的能的什麼病?大不了是血壓高或者血脂高一點而已,這不正好嗎,現在就在省醫,你趕緊去找個大夫看看,回頭咱們再聊也不遲啊,你快去吧,我給你介紹個大夫吧?”
蔣立新虛情假意的推辭著說自己沒事,想多陪方書記說會兒話的,方德明十分感動,就說來日方長,身體要緊,催著他趕緊去看看,於是蔣立新就半推半就的站了起來告辭了!
一出方德明的單人病房,看著方德明消失在關著的房門裏,他就收起了故意做作的難受樣子,生龍活虎的站直了身子,臉上露出了冷漠的樣子,回過頭就趕緊出了醫院,出門上車就往家裏趕,所以,等他趕到家裏的時候,也跟羅天明到市裏的時間差不許多!
蔣立新倒是沒有去高市長那裏說什麼,因為一來他既沒有肖光偉那麼神通廣大的朋友,可以給他提供能夠讓高市長心懷大暢的絕密消息,二來也跟高市長沒有羅天明那樣深厚的交情,能夠在人家的麵前言笑不禁的,所以他避開了嫌疑,也隻有回到他的家裏,跟老婆說說自己的情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