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了,真的。”這句話白蝶已經說了無數遍,但是顯然一頭發熱的白罌完全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還是一如既往地將她視為一個三級殘疾人士。不讓她做飯,不讓她炒菜,不讓她洗碗,不讓她出去,不讓她做任何的粗重活,隻是讓她乖乖地呆在家裏養傷。
“我隻是手腕燙傷而已,很快就好了。”難得空閑下來,白蝶倒是不習慣,過了一天就實在看慣家裏亂糟糟的樣子。
吃外賣不健康哪。你看那些碗筷都是油膩膩的,再不洗很快就會生蟲了呢。白蝶一整天下來都忍不住絮叨起來,不住地磨著白罌的性子。
“不行!不行!”白罌冷冷地瞥了一眼她的手腕,毫不留情地拒絕了她的申訴。
“可是……!”白蝶無比難受地看著稍稍有點亂的家裏,忍不住生悶氣般坐在沙發上。
白罌瞄了瞄她,不在意地走開了,留下白蝶一個人在那裏賭氣。沒良心的家夥。生悶氣真是一件難受的事情,白蝶的臉都板僵了,無奈肇事者都沒有多看自己一眼,根本就是一場毫無意義的抗爭,不由得有點氣餒和灰心。
咦,怎麼罌一直都不出來?坐久了,白蝶倒是有點奇怪,忍不住好奇心走向了廚房。看到了破天荒的一幕,她難以置信地站在門口,就這樣看著站在廚台邊,正在與水盆中的碗作殊死戰鬥的罌。因為自己的寵溺,從來沒有讓罌進入廚房,更甭說是幹家務活。
此刻,明明皺著一張臉蛋,白罌一臉嫌惡地看著油膩膩的碗,卻還是忍下了性子,捏著那個碗,東擦擦喜擦擦,卻根本連洗潔精都沒有放。
感動油然而生,嘴角忍不住上揚,從來沒有幹過這種粗重活,但為了自己,罌還任勞任怨,沒有什麼事情比知道對方如此在乎自己更高興的。
“如果誰娶到我的寶貝,可是有福了呢!”白蝶站在身後,忍不住帶著驕傲的語氣得意洋洋地炫耀似的。
白罌放下了髒兮兮的碗,回過頭,不經意地說了一句。“那姐姐娶我就好了。”
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這個道理說得也不賴耶。白蝶也開起了玩笑。
“那姐姐你就娶我吧。”不知道是白蝶錯覺還怎麼,竟然看到一片疑似紅暈飄過罌的臉頰。
“看我家寶貝被我驕縱慣了,都沒人受得了呢,那姐姐就勉為其難接收了哦。”白蝶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白罌低了下頭,沒有接話,頓時的沉默,讓白蝶剛才那句話似乎一直在屋內延伸,陷入有點奇怪的尷尬。
“那個洗潔精你沒放呢!”白蝶訕笑了一下,有點心虛地轉移話題,刻意去遺忘剛才的問題。白罌沒有回應,被人點了穴一般呆呆地站在那裏。白蝶走了上前,用沒事的左手提起那瓶洗潔精,作狀遞給了罌。
驟然,罌唐突地一把將她擁入懷裏,毫無預兆地啃上了她的嘴唇,就像在黑暗中摸索的盲人頓時看到了光明,浮現無比的狂熱和迷戀。
“怎麼了?”白蝶還來不及將心中的疑惑說出口,便徹底被捕捉在罌的世界裏,無法動彈。
此刻的親吻,不若平日的蜻蜓點水,強烈的占有感恨不得將彼此融入血肉間,透露著赤裸裸的占有,讓白蝶心頭恐懼不已。
“蝶。”終於被鬆開,下一句話更是將她打蒙了。“我喜歡你,不是,不是。”她用力地甩了甩頭,這句話根本表達不了自己的內心想法。“我愛你,是情人之間的愛,而不是姐妹之間的愛,你懂嗎?蝶,你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迎上罌狂熱如火的眼神,白蝶怔住了,哪怕歲月流逝慢慢帶走了記憶,唯一帶不走的便是此刻罌告白時的樣子。
那一瞬間,她的世界仿佛被壓成一個餅,她的大腦充滿了麵粉,耳邊除了回蕩罌的告白,便什麼都沒有了。她的聲帶此刻被一隻無形的手掐住了,她怎麼也發不了聲,縱使內心有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就消掉了。